没人看到蒲苏面具下已经怒火中烧的表情。
一个仙门弟子突然挑衅似的,趁其不备从侧面突袭过来。
蒲苏隻觉面具一松,被人挑开了绳线,差点掉落。
夜玄朝那弟子出手就是一掌,将人拍在地上,那弟子还不知做错什么,连连痛呼。
夜玄对他置若罔闻,神情漠然的从那挣扎在地的弟子面前走过。
“虽然不知你为何出现在此处,妖族狡诈,魔君想必也知道并非最佳合作对象,何不与我们联手?”夜玄负着手,神情自若。
他面对魔君,不见往日谦逊形象,难道是故意装出一副豁达的仙门气度?
不知为何,他一靠近,蒲苏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过来,皮肤下初愈的裂骨处痛痒难忍。
“我会考虑。”蒲苏勉强稳住心神,一刻也不停留,纵身离去了。
夜玄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神,不知为何,从刚来就感觉鼻尖萦回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他轻轻捻了捻手上的戒指,却是出奇的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快点撤。”一个弟子招呼道。
千峰山里处处都有妖族的陷阱和仙门的法阵,他们难保不会陷入之中误伤。
万一妖族来了,这里绝对不是开战的好地方,众仙门纷纷撤离了出去。
蒲苏捂着胸口,越走越憋闷,吐出一口瘀血来。
夜玄周身的气场与之前大不相同,看得出来他修为已经精进到很强大的境界了,所有人都对他怀有几分畏惧,
就连一向跟他作对的傅仁都在讨好他,他的确今非昔比,蒲苏只是觉得不知哪里,感觉有些奇怪。
可能是夜玄的眼神和他的神态,仿佛和以前判若两人。
蒲苏勉强回到燕子坞,花亓寒一推门,见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目光呆滞的躺在床上。
“花前辈,你说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一下子变成另外一个人?”语气也呆呆的。
花亓寒没理会他这痴言般的呓语,随手探到他胳膊上把了一下脉,脸上神色顿时就变了。
“你去中陆了?!”
两个人各自答非所问,花亓寒一把将人拉起来运起一道灵力注入蒲苏后背。
门窗惶然开启,一道疾风将魔君卷进屋内,花亓寒见人神色慌张的进来,再看看蒲苏身上的青冥衣,眉梢的痣忍不住一跳。
当初魔君将一个浑身筋脉断裂,三魂没了七魄的人带过来,他好不容易将人救活。
魔君眼看着蒲苏又去了趟鬼门关?!
燕子坞治病救人不花钱吗?
蒲苏醒来的时候看着魔君在床前看着他,想要起身行礼,被赤魇按住了。
“你先在这里住着,过些天我来接你。”赤魇冷凝的眉目难得显出一丝柔软,蒲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魔君起身道:“听说你吃不惯西域的食物,我找来了中陆的厨子,想吃什么交代一声便好。”
“谢魔君。”蒲苏扶着床沿勉强支着身子。
“嗯。”魔君看他支撑的艰难,再没说别的话出了门。
花亓寒躺在崖前那颗一年四季都繁花锦簇的树上,人喝的微醺,眯着醉眼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他。”
魔君眉梢一挑:“把人给我照顾好了。”
“行吧,反正人家也承你的情,我就是瞎忙活,也没人领我的情啊。”花亓寒嘟嘟噜噜说了一大堆酸话。
魔君避过花枝,站在花亓寒旁边,粉嫩的花瓣,将人衬的也温柔了几分,“小亓,有时候你真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花亓寒脸上醉意顿时没了,显出几分不耐,“别叫我小亓,我只是个连治病救人都要看心情的魔族医修罢了。”
魔君叹了一声:“随你吧。”
反正他也只是让人望而生畏的魔君罢了。
花亓寒看见赤魇不动声色的走了,打了自己一嘴巴,一句话,终是伤了两个人。
魔君一路向崖下走去,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再来燕子坞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蒲苏恢復的差不多了。
听说魔君来接他,一早开心的又蹦又跳,花亓寒拉着脸站在一边,真是个白眼狼。
蒲苏过去将他的玉簪正了正,“我还会回来看你的,老头。”
花亓寒肺都快气炸了,老头?!见过这么帅的老头吗?
“你最好别来,我打断你的腿。”
幸好蒲苏溜的快,“那我更得来,找你接上。”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他连个拌嘴的人都没有了,这下肯定恼死我了。”魔君坐在辇上,微风吹着他如瀑的发丝。
蒲苏看着魔君有点晃神。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魔君道。
“没有。”蒲苏嘿嘿一笑,感觉他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据说现在妖族已经渐渐收敛了,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