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镜面一样的反光出现在凌香殿外的上空,众弟子有序的退在殿前,纷纷拔剑对着广场上空。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光面里跃出,敖沧从黑屋里走出,伸开黑袍下的双手吸了一口气,“十三年了!咱们的帐该清算了。”
紧接着魔狼族的族长狄彪从另一个镜光里跃了出来。
然后是无数妖族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从大大小小越来越来的光面中出来。
“啊?这……”一个掌事突然愣住了。
妖族仿佛将凌云宗和北荒联接了起来,这种定位咒现今没有几个人能使得出来,这么多的定位咒一下传送这么多妖族得消耗多少法力,简直无可想象。
一个长胡子掌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十三年前,你们就已经计划好了今天?!”
狄彪哈哈哈仰天长笑几声。
原来内斗不过是个幌子,他们逃到中陆就是为了步这个十三年前没有布完的局。
黑压压的妖族立时站满了广场,凌香殿内一阵颤动,谷御书眉心一蹙,勉力支撑。
传功还未结束,贸然中断,必会伤及三人性命,护法似乎受到了外界干扰,空间产生小小的异动,大家猛然一惊,聚精会神,才重新进入最稳定得形态。
天上一时风云变幻,顷刻间数万妖族已经列阵在前。
“结阵!”一个管事拄杖吼道。
所有弟子秩序俨然的摆出一个阵型来。
李清童不熟悉凌云宗的阵法,便站在一个不太重要的阵脚上,刚一运力,隻觉无数道灵里从他左手进右手出,那是他联通了阵中所有人的灵力。
那张无形灵力网就像一个护盾,妖族攻打一个阵脚,所有的灵力都会自然汇聚到需要的地方,那个阵脚的力量就会变得异常强盛,牢不可破。
如果多处受到攻击,力量就会平均分散,所以这个阵的缺点也显而易见。
如果每个阵脚都有妖族打过来,那种可以随意调配集中的力量就瓦解了。
而妖族数量多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破了这个阵。
然而还有人没有看清形势,网已经破了,还在苦苦牵扯,李清童断不开和别人的链接,力量被源源不断的吸过去,已经浑身出虚汗。
忽然有人抵住他的后背,一股浑然的力量让他如沐清风,清风中还有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
他惊异地回头一看,那人琥珀色的眸子正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好久不见。”
李清童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鹿尘飞身跃到阵前。
敖沧见人一挥衣袖,所有的妖族收了手,退到他身后。
“鹿尘,我不是让你去西域劝和赤魇魔君,你怎么在这儿?”敖沧抱臂道。
“我劝了。”
鹿尘刚说完,空中一道光线闪过,一个修建的身形便落在殿前。
只见一个男子戴着一块异形面具,身形挺拔,玄色修身锦衣掩映在一袭披风下面。
而披风上,一隻暗织银纹的雄鹰自左肩绕背而下,气势昂然。
来人正是赤魇魔君。
赤魇魔君脚蹬一双银靴傲然立在雪地上。
疾风卷起鹅毛大雪从他身边刮过,银色面具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漠然的看着对面的妖族。
忽然,一簇簇黑色的雾气拖着长长的尾巴在他周围盘旋,那是妖族的五阶妖兽,戒魔。
沉闷的声音从飞窜的黑雾中传了出来:“十三年前,魔修迁到西域,如果没记错,这是魔君第一次出现在中陆。”
赤魇魔君闻言一动不动,而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被蔑视的戒魔,突然像一股疾风,从魔君面前掠过,仿佛要把他的面具揭下来,“魔君可别忘了,是谁把你们从这片大地驱逐出去,又是谁将妖族禁锢在北荒,人类是最不值得信任又自私的种族。”
戒魔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忘了魔修也是人,只不过法术与仙门背道而驰,沾染着一股魔性。
狄彪见到来人,想当然以为赤魇魔君是来帮助他们的,大笑一声天助我也!
敖沧右手金属做的假手指,骨节咯咯咯的敲着刀柄,突然一顿,察觉出空中一丝微妙的气氛,他忽然凶狠的瞥了一眼鹿尘。
鹿尘白皙的脸上不见血色,“你们让我劝赤焰魔君和妖族合作,我劝了。”他说着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但没劝动,魔君有他自己的选择。”
“什么选择?!”敖沧突然质问赤魇道。
赤魇依旧不说话,半晌,见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他,才清了一下嗓子,“如果没有十三年前那场混战,我想魔修也不至于失去在中陆发展的机会。”
敖沧神色一凛,本来就沟壑纵横的面目越发凶神恶煞,“我用万妖骨求和,还显得不够有诚意吗?”
“你说这个吗?”赤魇从披风遮挡下的腰带上拿出一根骨鞭来,打磨精致的骨头,一块咬合着一块,足有数米长。
众妖族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