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飞隻觉空气越来越憋闷,身上麻痒难忍,可能是蹭到有毒的植物,或者空中有瘴气,让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谷慕千见林云飞神态不对,紧走几步,上前问道:“怎么了师兄?”
林云飞靠在山石直喘粗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身上灵力透支了,要是遇见什么麻烦,完全没有后路可退,快让他们回来。”
谷慕千喊了喊夜玄,夜玄依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快拉住他。”林云飞隻觉头脑,大脑已经开始缺氧了。
李清童一直跟在夜玄身后,闻言拉住了他,“别以为只有你担心他。”
夜玄冷冷的甩开了李清童,“我不找到他是不会走的。”
正争执间突然传来一团嘈杂的脚步声,众人立时噤了声。只见远处浮起一串灵火,有人问道:“是少宗主吗?”
谷慕千闻言高兴的招手道:“是我。”
原来谷御书派了一队人下来寻找他们。
“你们快回去吧,这里我们负责找。”一个弟子搀扶着谷慕千到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
林云飞过去拉夜玄,但被拒绝了,他二话没说,一个刀手坎在夜玄后颈,“快扶他回去,他需要休息。”
几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落在兴阳殿外的广场。
有侍童惊叫道:“少宗主回来了。”
一群路过的侍童闻言围过来,只见少宗主衣衫破的一片一片,身后是同样狼狈的林云飞、李清童,还有昏迷的夜玄。
“没找到小师叔……”
谷慕千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谷御书匆匆忙忙从兴阳殿出来,谷慕千顾不得仪礼,扑在谷御书膝盖前哭了起来。
“已经派人去找了,就算掘地三尺也定要将人找回来。”谷御书看看谷慕千又看看众人。
然而整整一个月过去了,蒲苏就像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仙莱山那场惊变过后,仙门依然按照原来的计划,浩浩荡荡的向中陆各地进发,一月之内,妖族伺机挑起了几次争端。
夜玄的事还没商议出个结果,有人聚在凌云宗,让凌云宗交人。他们把对妖族的怒火转移到夜玄身上。
而夜玄整天把自己关在蒲苏别苑的阁楼,隗骨和傅白轮流送吃的,他就是不理,两个半大小子便在门外哭。
夜玄本来一副冰冷的面孔,这下更是没人敢上前。
林云飞刚从千峰山边界赶回来,身上破烂的铠甲也顾不得脱,一脚踹开了房门。
“你要么就去凛风崖找人,要么就跟我去千峰山,你这算怎么回事?!”林云飞气得脖子上青筋直跳,声音震得阁楼上的瓦片都在晃动。
“他素日喜欢享受,肯定会回来这里,他怎么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有瓜果美食……”夜玄倚在窗前,整理着花瓶里已经枯掉的昙花。
林云飞揪着他的衣领,一路衝下楼,最后把他仍在兴阳殿外的广场上。
“杀了他,杀了他……”
仙门弟子义愤填膺的看着委顿在地的夜玄,“他是妖,绝不能留!”
众人喊着喊着似乎觉得不对劲,夜玄当日在仙莱山上那种横生的妖气,威慑人心的气场,现在竟是一点都没有了,像个毫无斗志的丧家犬似的。
人们面面相觑。
谷慕千拨开人群,挡在夜玄身前:“大家别忘了他身上还留着一半人的血,而且夜师兄自幼修习仙门道法,耳濡目染,除妖之心与我们一样!
仙门向来讲究天地道法皆可为我所用,妖法又有什么不可以。
现在当此用人之际,夜师兄已经修到八重境,无异给仙门又加了一分胜算,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谷慕千言辞恳切,加上一脸无辜委屈之象,谁能忍心刁难他呢。
“只是,万一他……”
众人还未说完,林云飞上前一把掀开夜玄前襟,轻声道:“夜玄,得罪了。”
只见林云飞快速结了一个印,竟然是干坤锁,此印可以随时封锁受印之人的筋脉,是仙门用来对付妖族的常用法术。
只是受印之人会异常痛苦,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完全听命于施印之人。
众人瞬间不再说话了,夜玄愿意受製于仙门,想必也是有除妖之心的,当下不再言语。
妖族已经侵入中陆腹地,林云飞带着夜玄赶到现场的时候,妖族已经在一个城池纵起了火。
城中的百姓被他们像猎物一样驱赶,玩弄。
夜玄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蒲苏曾说过,驱除了妖族就和他一起隐居。
他握了握拳,心下暗道:等驱除了妖族,我就去凛风崖陪你。
远处的城池映在一片火光之中,一个个妖兵举着火把在城楼上狂欢。
烧红的铁浆肆意从城楼上往城中泼洒,手无寸铁的百姓在滔天的火浆流焰中四处流窜,惊声尖叫,哭嚎呐喊,一片惊慌无助。
城楼上的妖族肆意狂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