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仙门,滚出仙门……”
他的目光在一个个义正言辞的脸上掠过,曾经,他也和他们一样一腔热血,想要把妖族驱除中陆……
他的眼神突然一顿。
蒲苏和一群阻拦着他的仙门弟子挣着,正气恼的不知怎么办,见夜玄看着他,拚命衝他大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原书中除出仙籍是冬月发生的事情。
然后夜玄就黑化了,去了魔道。但夜玄此时看着并不像书中描述的神智全无,他的眼神似乎和往常一样。
夜玄见蒲苏似乎是审视着他,他涌起的一点希望好像又破灭了。
罢了,他现在连仙籍都没有了,蒲苏说过,他吃不了苦,也不会跟他亡命天涯。
夜玄转身拔剑就走,人群忽然煽动了起来,一个人衝了出来,“别想走,你这个半人半妖的不详之物。”
“易沐阳!”蒲苏使劲浑身解数,挣开人群,飞身挑开易沐阳偷袭夜玄的一剑。
易沐阳并未恼火,反而笑道:“蒲苏啊蒲苏。你还真是个被愚弄都不自知的小白兔。”
他说这话的时候凑到蒲苏耳边,这话显然只有他们三个能听见。
谁也不知道场上的三人在说些什么。
夜玄被千夫所指,这种时候,往往是最适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落井下石的时候。
不给对方留喘息的机会。
这是易沐阳的目的。
蒲苏看到易沐阳凑近,有些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蒲苏,我想你从来就没认清自己的位置,你御灵宗是有钱,但你只不过是个有钱的花瓶罢了,对我们来说,就是个玩物。”易沐阳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压着嗓子,眼神轻蔑的瞟着蒲苏。
“你说什么!”蒲苏看到他阴险小人的样子,怒火中烧,狠狠瞪着易沐阳。
“以前我刚来凌云宗被人欺负的时候,你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不肯为我出头。不过后来我凭自己的本事服众,让他们怕我畏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之前的事了。现在我是看你可怜,想帮你的呀。”
蒲苏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有什么需要让你帮的?”
易沐阳不答,反而继续绕弯子,“后来夜玄来了,我们成了同病相连的人,你猜两个被你的那些狗腿欺负的人,挨得狠的时候,会怎样?”
“我没兴趣!”蒲苏甩了甩被易沐阳蹭到的衣袖,那是原主做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挨了打,定然是要还回去的,可是怎么还呢?我们就打赌。赌什么时候把你办了……”易沐阳说完观察着蒲苏愠怒的表情,咧开嘴笑了。
蒲苏简直怒不可遏,看疯子似的看着易沐阳。
“你以为那些愿意听你话的人就老实?你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在他们面前晃,他们表面恭维你,背地里还不是一样的龌龊心思。”
蒲苏突然有点懵,原主知道门客们天天惦记他这件事吗?他们不是谷慕千的追求者吗?
细想想,有点恶心。
“可是有一天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我把你绑到柴房,眼看着事成了,我就要赢了。我在凌云宗终于要有一个手下败将了。但他却坏了我的好事。”易沐阳对着夜玄怒目而视。
“你以为是他绑了你,摔碎了他的玉。我本来以为这样也好,那他就没机会接近你了,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救了他,陈出人那个蠢货还以为你是有意刁难。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引的你愿意为他挡戒魔的攻击。他不但坏了我的事,还一路堂而皇之的当上了惊鸿堂堂主……”
易沐阳突然阴恻恻道:“都是被看不起的下等货色,你怎么有脸那么高高在上!”
“我从来没有跟你做过任何赌注。”夜玄冷眉淡扫。
“我说做了就做了,你点头了。”易沐阳像疯狗一样龇着牙道。
夜玄摇摇头,他那时手脚疼痛,根本就是易沐阳强按着他点的头,他隻淡淡道:“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易沐阳扑了过去,“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明明挨了打,却要装作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你心里也是想报復的吧。你看他的眼神,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易沐阳说着挥拳就往夜玄脸上砸。
夜玄举手就捏住了易沐阳手腕,只听咔哒一声,易沐阳手腕一麻,疼的龇牙咧嘴。
“是,一开始是有些不甘心,可我从来就没有像你想的那么下流。”夜玄一把推开易沐阳。
“我下流?是你钻到人家房里彻夜未回,怎么,滋味不错吧,你们都试过什么姿势了?”易沐阳揉着断掉的手腕,下作的瞥了蒲苏一眼。
他突然凑到夜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夜玄眸光沉沉。
蒲苏知道易沐阳惯会挑拨离间,他突然一拍手,原本还肆无忌惮的说着话的易沐阳朝他看了过去。
“本来身为凌云宗门客管事,这本是内务,但近来有一些事情需要向各位禀明,以免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