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吧?”林云飞急道。
谷慕千摇了摇头,磕的并不严重,但正好磕到膝盖下,小腿一时没了知觉,以至于流血的地方也不疼了。
风吹着贴身的湿衣物,又凉又难受,林云飞抱着谷慕千到更衣室。
谷慕千细瘦的身形,被林云飞精壮的身材拦腰一抱,就显得更加弱小,谷慕千又是不显年纪的长相,清纯的像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林云飞找来浴巾,把谷慕千缠的严实,只有两段细瘦的小腿从浴袍里伸了出来。
林云飞翻箱倒柜的终于在一列置物柜里找到跌打损伤的药。
他扣了一点药膏抹在谷慕千腿上,似是抱怨道:“有什么事急于这一时?”
谷慕千连忙摇摇头,其实他哪是有什么事,就是刚才的场景让他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还有莫名的兴奋。
林云飞轻轻揉着淤青的地方,让药膏被充分吸收,他的眼神不自觉就移到谷慕千脸上,谷慕千的手也被他大手一挥的缠在厚厚的浴巾里。
谷慕千垂着眼有些不敢看他,林云飞另一隻没有沾药膏的手就抬起了他的下巴,“害羞什么?”
谷慕千又连忙摇摇头,但他就听见自己仰着的脖颈里咽水的声音,尴尬的是,林云飞离他那么近,应该也听到了。
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热了。
林云飞轻轻衔住谷慕千粉粉的唇瓣,轻柔的像三月的风。
谷慕千整个人僵着身子,像一个冬眠中的蚕蛹,在春风的一点点轻抚中,渐渐苏醒了似的,放松了身体。
林云飞捏了捏他的小鼻头,“没什么好紧张的,我虽然有些糙,但我会把我最细腻温柔的一面都给你。”
他说着脸上有一丝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眼圈一红,恍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急火攻心的,疯狂,激烈的,那都不是对待一个喜欢的人该有的态度,只剩下欲望,让他厌恶,痛恨。
“师兄……”谷慕千看着林云飞一言不发的样子。
林云飞快速眨了几下濡湿的眼睛,摸着谷慕千湿润的头髮,“叫我的名字。”
“云,飞哥……”谷慕千嗫喏道。
林云飞忽然乐了,不再为难谷慕千,隻道:“千千叫什么,我都愿意听。”
“嗯。”谷慕千脸色涨红,扑到林云飞怀里。
例会结束的时候蒲苏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路跟在夜玄后面。
夜玄回了别苑,胳膊支在门口,将人堵住,抿嘴一笑:“我要洗澡了,你要来吗?”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蒲苏眼中闪着求知若渴的问号。
“就是路上看到慕千往温泉去了。”夜玄摊牌道。
蒲苏一脸惊愕:“林云飞可以啊,你别看他平时……”
蒲苏一个趔趄被人拽进院子里抵在房门上,“要不我们也一起?”
蒲苏好容易才挣脱出来,一路小跑回去了。
祭师大会当天,仙莱山外缟素绵延数十里。
纯白的招魂幡,高高的立在身着白衣的仙门弟子队伍中,旗穗飘摇,向前游动。
扬扬洒洒的纸钱被风吹的肆意纷飞,行跪拜礼的时候,人群像白色的浪花,一层层向仙莱山上涌去……
祭拜完了仙莱山,各路仙门弟子本来就要按部就班的前往各地,镇守中陆。
忽然一个人跳到仙莱山一处石台上,那人横眉竖目,如果不是因为穿着修行服,倒似街市边的屠夫。
“此次各仙门团结一致驱妖,身为仙门更不应该与妖有染,可恰巧我们当中就有伪装的妖族!”陈出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当枪使了,在高台上声若洪钟的说道。
有人以为他是故意扰乱人心,哄道:“快下去,这里是仙门圣地,岂容你放肆。”
但已经有人开始面面相觑了,相互之间凭空生出一丝猜疑。
“有就拿出证据,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有人质疑道。
“什么意思?!”陈出人大笑几声,“他,分明就是那个女人和妖族生的孩子!”
众人顺着陈出人指的方向看过去,夜玄正带着一队弟子走在人群中,所有人齐刷刷将目光聚了过来,夜玄神色漠然的看着台上的陈出人。
“我曾亲眼看见他使过妖法,今年秋猎的时候,他中了寒冰蚕的毒,冰封皲裂之际,竟然周身燃气橙色的火光,将寒冰之毒解了,那不是妖火是什么?!”
“一派胡言。”谷慕千难得脸上出现一股怒色,“明明是小师叔问我拿了解药,去谷底救夜师兄出来的。”
“你亲眼看见他救人了?”陈出人一句话将谷慕千堵得哑口无言。
“你自己问问他,他回去的时候,山谷里少说也有上百隻妖,是不是都被这一人毁灭了。”陈出人指着蒲苏,蒲苏并未答话。
因为那天确实如陈出人所言,但当时蒲苏见到夜玄还活着,只顾着庆幸,以他当时的功力,确实不足以克解冰蚕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