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蒲苏才睡下不久,隻觉身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眯着朦胧的眼睛,见夜玄正坐床边。
“玄哥,你练剑回来了?”蒲苏伸着胳膊抱过去,夜玄身上暖烘烘的。
“嗯。”夜玄的声音低沉又稳定,听着让心安里很安适,他温热的手掌摸着蒲苏睡的红润的小脸。
蒲苏抬头看着夜玄,睡意未醒的嗫喏道:“练了一天剑,你怎么看着还那么精神?”
自从夜玄进入八重真境后,比常人恢復的要快得多,一天睡一两时辰便足够了。
蒲苏的头枕在夜玄腿上,“玄哥,练幽冥剑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夜玄闻言想了一会儿,“没有太大不同,对了,有一点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蒲苏揉了揉眼中的困意。
“比以前,更想。”
“什么?”蒲苏不明所以的追问道。
“你说什么。”
蒲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夜玄抱着脸一顿亲,夜玄随手结了一道法印,周围瞬间寂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仿佛置身在一片真空之中。
崭新的床帏上,彩线绣的花丛,花枝乱颤;金线绣的蝴蝶,上下翩跹……
“玄哥……”
蒲苏的喉咙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他扶着雕花的木栏汗流浃背,说道:“我渴了。”
“这就给你倒水。”
夜玄起身,将一杯凉茶送进帐子里。
蒲苏痛饮几杯,身上的汗才下来,重新躺回被窝。
夜玄轻轻拍着他的背,只见两行热泪滚在被面上,夜玄吓了一跳,赶紧将蒲苏的眼泪抹去。
蒲苏把脸埋在夜玄怀里,故意蹭了他一身,委屈的抽着鼻息,“下次能不能……温柔点……我嗓子都喊哑了。”
“你喊的什么?”夜玄抿嘴一笑。
消声的法印中,夜玄听不到蒲苏的声音。
蒲苏脸一红,蒲苏扯过被子,“不告诉你。”
“快睡吧。”夜玄拍着蒲苏的背,哄道。
蒲苏和着长长的濡湿的睫毛,呼吸轻浅,不一会儿渐渐睡稳了。
昏暗的黎明中响起几声遥远的鸡鸣,蒲苏起床找水喝的时候,看到夜玄抱着臂,靠在帐边还没走。
“玄哥?”蒲苏轻叫了一声,夜玄才回过神来。
“渴了?”
蒲苏揉揉眼睛,点了点了。
夜玄起身将水递进锦帐里:“苏苏,我在想,我们要不要……”
“玄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看重的是心意,现在大家都这么忙,正在筹备人力对付妖族。
合籍这种形式,有什么重要呢,我们两个心意相通就够了,我本来也不想太多人知道,要是等驱除了妖族,我陪你隐居吧,我们两个从此闲云野鹤,神仙眷侣,你看如何?”
夜玄有一瞬间有些恍惚,他想了一晚上,甚至连未来的种种都想好了。蒲苏好面子,他本来还想多挣些功名,攒些银钱,合籍大典争取让蒲苏满意。
哪成想他竟如此轻描淡写,甚至还记得他随口说的话,他要是不知道蒲苏的为人还罢,关键是蒲苏一向奢侈讲究惯了……
“苏苏……”夜玄喉头哽了哽,抱着蒲苏,蒲苏揉着眼睛,心道,夜玄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他抱着夜玄,小手欢快的顺了顺主角攻的毛,夜玄这样子真是难得一见啊。
窗外微风习习,一团黑色的影子在花从深处一闪而过。
“你看清楚了吗?”易沐阳拍着椅子站了起来。
脚下一个黑袍人跪在地上,禀道:“属下跟踪多日,夜玄功力深厚根本近不了身,直到昨夜,他使用了消声法印,我才凑近,亲眼看见他进了那位的房间,天快亮时才出来。”
“孤男寡男,同处一宿,能干什么好事儿?!”易沐阳神情激愤道:“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吗?”易沐阳忽然两眼放光,这可是个意外发现。
“没有,再不走就会被发现了。”黑衣人道。
易沐阳饶有兴味的挠着下巴,贼眼珠子滴溜一转,道:“你去准备准备,三天后是仙门祭师大会,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是。”那黑袍人领命退出了房门。
易沐阳阴恻恻一笑,心中不知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他到临溪园,就看见夜玄拜会过临溪园讲道的尊者,准备往外走。
“呦,这一大早精神头儿不错啊。”易沐阳拿腔拿调,阴阳怪气,即便是寻常话到他嘴里也变了味儿,听来不像什么好话。
夜玄如今是惊鸿堂堂主,自持身份,自然不跟小人计较,他眼睛看也没看易沐阳一眼,径直往门外走去。
这个轻蔑的动作当即激起了易沐阳的怒火,“看着倒像个正人君子似的,你只不过跟我一样,都是下贱货!”
易沐阳说着挺了挺身子,“只不过我比你有自知之明,你以前的事,别以为没人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