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锐希十分不解地问随年:“年年,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宁同学分手啊,你俩之前不是都挺好的么?”
随年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我不好,不适合宁同学。”
“你怎么不好了?”孟锐希听到这话立即就不乐意了:“我觉得你很好啊!”
说着,他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年年,我之前还还挺喜欢你的。”
随年扯了扯嘴角,勉强笑笑,眼睛看着远方快要落下的夕阳:“我觉得宁同学很好,很好很好”
他又低下眼,眼里藏了一片橘色的悲伤:“他应该有个更好的人在他身边”
孟锐希挠挠头,不懂:“在一起的两人互相喜欢不就好了么?谁更好一点或者谁更差一点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随年个母胎lo更是不懂这些,他刚才那两句话也不过是敷衍孟锐希的说辞而已。
毕竟他总不能真的跟孟锐希说,他是穿书过来的,他来这里的任务就是渣了宁叙言。
那也太打击他的世界观了吧。
“大概是”随年想了下措辞,最后隻憋出几个毫无意义的字:“重要的吧。”
孟锐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又走了一段路,孟锐希想了想还是说:“可我觉得,宁同学他好喜欢你的,就这样分手的话他应该会很难过的吧?”
随年低着头没说话。
他也说不出话。
心里很堵。
堵的像是被人装进了一个密封瓶子里,连丝喘息的空间都没留给他。
——
晚上宁叙言故意晚回来一些,可等他到宿舍的时候,随年居然还没回来!
这个小渣猫!
宁叙言有点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担心这隻傻猫又会被陌生人搭讪,灌酒。
没再继续跟猫猫怄气,他拿出手机就拨通了渣猫的电话。
结果。
渣猫没接。
渣猫渣人的招数还挺多。
宁叙言都要气笑了。
“花哥。”宁叙言深吸了一口气,喊忙着做课业的花哥。
花哥停下敲键盘的手,侧头望他:“怎么了?”
宁叙言走过来,态度良好:“我能借用下你的手机么?我想给随年打个电话。”
话说到这,花哥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没多问,直接拿过手机解锁,递给宁叙言。
宁叙言接过:“谢谢。”
然后熟门熟路地敲出随年的手机号,隻敲了一半,屏幕上就跳出一个备注为小猴儿的电话。
他直接点进去,拨通了电话。
相比他拨出久久没人接听到自动挂断的电话,花哥就很有面子了。
隻响了五声,电话那边就响起仅属于随年的绵软声音:“喂花哥”
“随年,”宁叙言直接喊他,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尽力压製怒火,又像是有些害怕:“你今天不回来了么?”
随年那边大概是没想到居然是宁叙言,愣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回回的。”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校门口等你。”宁叙言说。
“不用!”随年急的大喊一声,喊完又觉得自己声音大了些,于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下声音:“你别去等我,我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回去呢。”
宁叙言不管,直接说:“我在南门等你。”
说完顿了顿,又加一句:“随年,晚上的风很冷。”
随年那边没说话。
宁叙言也跟着沉默。
电话里很安静,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纠缠错乱,谁也不比谁平静。
最后还是宁叙言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我要把手机还给花哥了,你先慢慢玩吧。”
挂掉电话,宁叙言将手机还给花哥。
花哥接过时看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说:“小猴儿性子迟钝,心也软,你们有什么问题最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样逼他反而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宁叙言点点头,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这些。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要说随年之前还有些犹豫,被他装两下可怜就能大发慈悲地让天秤上的砝码往他身边倾斜一些。
可今天的随年,就像铁了心地要去伤害他一样,一颗砝码也不肯给他了。
宁叙言还没见过随年这么坚定的模样。
今天真的见了,他真心觉得害怕。
他怕他真的会
宁叙言不敢往下想。
——
冬天的夜风萧瑟又冷寂,徐徐吹着光秃秃的树枝,莫名荒凉。
宁叙言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空荡荡的马路。
他明明被早已被那片融融暖光给严丝合缝地包裹其中,可他那双黑沉的目光里却是一点暖色都没有。
冷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