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两位女同学先是一副被抓包的征愣了一下,而后又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收回视线了。
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意思。
这让随年顿感失落。
不过一想起自己现在是个渣男,他又很快阴转多云,高冷十足地假装没看到宁同学,一副一心隻读圣贤书的认真模样继续听课。
而好巧不巧的。
下课铃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随年:“”
大学教授都没有爱压堂的习惯,听见铃响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讲,随口布置了几个作业就抱着书走了。
教授前脚刚走,学生们后脚就跟着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干饭。
随年在一阵乱哄哄中听见他身边的宁同学问:“怎么不回我消息?”
【因为我要渣你了】
随年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嘴上小声嘀咕:“在上课,没看见”
宁叙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随年这是要开始做任务了。
他明明已经知道很久了,也算早就打好了预防针。
可这一刻真的要来了,他心底还是不自觉地抽痛了一下。
他喜欢随年。
这份喜欢很简单,就是想要看见他,想要待在他身边。
至于随年心里是怎么想他的,又是怎么定位他的,他从来没去想过,也从来没去奢望过什么。
他就是简简单单的,想和随年在一起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但偶尔的时候,恋人这个身份还是会让他不自觉地小气起来,迫使他非要把自己拉出来和随年想要的东西做一下比较。
就比如现在。
他把自己和随年的任务放在同一个天秤上。
结果显而易见,毫无砝码的他输的一败涂地。
他没有随年的任务重要。
随年也真的可以为了那所谓的任务来伤害他
没有听见身边人接着问话,随年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他悄悄侧了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宁同学。
然后他就看见,平时不管在哪里都明亮耀眼的人,此时好像被乌云笼罩住了一般,整个人都在散发一种萎靡颓丧的挫败感。
那片闷闷的挫败在密密麻麻的空气中无声搅动。
随年隻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它搅的发疼。
他一个不忍,那些尴尬和任务什么的全被他忘在了脑后,一颗不大心里全被宁叙言给占了个彻底。
“哥哥”他放下书本,凑过去问宁叙言:“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宁叙言抬眼,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地笑了笑。
他竟然忘了,虽然猫猫总是一副呆笨蠢萌的模样,但其实他才是那个对别人的情绪特别敏感的人。
他平时虽然坏了些,总是故意逗弄猫猫,可他从来没有肆意拿捏过猫猫的心软。
但现在猫猫又要渣他又要离开他,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再坏一些呢?
“宝宝”
宁叙言一直都是个行动派,他这样想,也就立即这样做了。
只见他眉头一拧,嘴角一垮,脸上就摆出了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怜模样。
“你不回我微信我会很担心你的。”他的眼睛看着随年,里面带着满满的请求,“下次别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随年愣住。
该说不说的,以前可从没什么人担心过他。
记得高一有次下了晚自习,他被隔壁班的同学戏耍着关进厕所一整夜都没能出来,舅舅舅妈也没来找过他。
还是第二天上学被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他才出来的。
那天回家后他把这件事跟舅舅舅妈说,想让他们去学校跟老师学校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可舅舅舅妈隻说:肯定是你在学校没好好跟同学相处,不然别人为什么隻关你不关你别人。
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还是那帮同学觉得欺负他没意思,后来才懒得找他麻烦了。
所以,宁叙言的「担心」一出口,随年就觉得自己那颗破破烂烂的小心臟被一张宽大而温暖的手轻轻柔柔就包裹住了一样。
让他瞬间温暖起来。
而一个人一旦太沉溺于某种温暖,就会像个收起软刺,转而摊开肚皮任人揉捏的刺猬一般,逐渐失去抵抗能力。
随年就是如此。
所以,他身为渣男的第一步还没正式开始就被宣告失败。
“好,我我下次一看见就就回!”随年低声保证,而后又软声哄人:“哥哥你别别不高兴了嘛。”
猫猫温声软语的两句话瞬间就抚平了宁叙言刚刚抽通过的心口,可他却仍不满足,继续垮着脸说:“那你还躲我么?”
他垂下眼,开始认真表演:“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我好难过的。”
随年还从来没见过宁叙言这么难过的样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