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擦背了。”默念了好久,易丛洲开口了。
陌影如蒙大赦,以多年的单身魔手速给他擦了背,穿好衣服。
他催促着易丛洲往前走,自己带上衣服跟在后面。
心还是乱糟糟,闹哄哄的,冷不防的,前方的易丛洲道:“少主,我明日还想洗。”
陌影脚下一乱,左脚绊右脚,往前栽倒。
两人挨得近,他却没有撞到易丛洲的背。易丛洲说完话就转身,他撞上了对方柔软的胸膛。
“洗、洗就洗!”陌影声音都变了,又一次做了逃兵。
这很不少主,很不魅魔,可易丛洲真是让魔太太太难顶了!
后面这几天给他洗澡的日子,可怎么过?
觉得矛盾、愁云密布的,不止陌影一个。
他留下「遗书」两天后,「遗书」被送到子夕手上。
子夕拿着卷轴,手颤抖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昏君竟然知晓自己的身份,还要把皇位让给他!怎么可能?他苦心孤诣这么多年,仰望了那位置那么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得到?
他觉得有诈,让玄衣卫去查,得到了昏君失踪的消息。
子夕拿着卷轴看了又看,视线凝固在上头那声「表哥」身上,鼻尖仿佛又闻到了陌影身上那股清香。
与此同时,元皎炎与薛忠国也收到了陌影的信。
元皎炎面色极其阴沉,不顾尚未完全平定的封地,连猫都没拿,取一匹快马,直衝庆州。
薛忠国则瞳孔地震,好久才将信藏入土坑中,想想不保险,又取出来烧掉。
两日后,元皎炎抵达庆州,刚入太守府,在跪成一片的大小官员中一眼便发现了子夕。
他将人唤至暗处,面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阴恻恻道:“元尔夕,这就是你的本名?”
子夕看出他的敌意,不动声色。
元皎炎冷笑道:“辰帝之子还能活到今天,还妄想兴风作浪,倒是有两分能耐。”
他气场极强,“但是,是辰帝儿子又如何,是元家血脉又如何?你敢登基,先问过本王。”
说完,他来到前殿,高坐在主位之上。
他能看出,陌影写那封信的时间并不长,字迹也有些潦草,大约是临时起意。
这小家伙果然存的这种心思,先前明示他来当皇帝,现在又想将皇位甩给子夕。
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视线在一众官员身上逡巡而过。
“派了多少人去找皇上?”
闵亦玉在陌影面前还能直抒胸臆,可在喜怒无常的摄政王面前,隻觉泰山压顶,冷汗直流。
“除了赈灾士兵,其他人已全部去寻皇上。未免天下大乱,让胡月国有机可趁,微臣压下了消息,秘而不宣。”
“不必压,让所有的灾民全部出动。他还没死,必须将人给我找到!”元皎炎一拍桌子,“胡月国竟在承国境内埋下火药,暗杀皇上,若他们胆敢来犯,本王便亲自会会!”
下方的官员战战兢兢,连连应是。
另一处暗房内,蔺如尘给自己换完药,面无表情地将地上的白布揭开。
下面盖着的尸体,赫然是死去的胡月国刺客头领。
无数蛊虫从他身上钻入钻出,他整个尸身,都已成为蛊虫的温床。
死了,也不能留有全尸,骨血都会被蛊虫吃干净。
蔺如尘冷着脸,在暗夜中望着西面,久久出神。
套路小魅魔
屠冬人到中年, 未有一妻半子,隐居于山水之间,与稻苗蔬果为伴。
大佬的朋友也是大佬, 他发出一封封书信, 朋友们从各处赶来。
有能治水的,能修路的, 研究草药规模量产的,还有占卜看星象的。欢聚于蓝天绿山间,不问战争纷扰, 隻谈兴趣爱好。
陌影什么都懂一点, 几千年后的智慧不同凡响,他在一众中年男人中颇受欢迎。
大家刚开始叫他公子, 后面便亲昵地唤他陌小友。
山中的日子愉快而惬意, 只是给易丛洲洗澡实在难熬。好在几日后他臂上的伤口愈合了,陌影便不用每日都受内心的蠢动与良心的煎熬。
也就是这时候,魅影军团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闵亦玉那个愚忠的家伙,竟放出他失踪的消息, 发动所有百姓寻找他。深入田间地头,山野丛林, 不眠不休。本就是灾民, 如何能受这样的折腾?
更让他诧异的是, 子夕竟然没登基, 元皎炎也回到了中原,祭师府派出一支队伍直抵庆州。
陌影恨不得把子夕的脑袋撬开, 看看里面是不是瓜瓤。这个憨憨大西瓜, 这么好的机会放在面前, 连遗旨都给他写好了, 还不抓紧机会,墨迹什么!
真让魔捉急,比他对易丛洲起了不纯洁的心思更让魔捉急!
元皎炎那个活阎王回来了,他表面上已彻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