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凉风撩动着轻薄的纱帘,落地灯孤独地点亮昏暗光线,昭昭蜷在餐厅的椅子上,抱紧双腿,脑袋枕在膝盖上,就这样呆了好久好久。
餐桌上铺着 精 美细緻的桌布,餐具整齐摆放,她现在坐的地方就是莫尊平时用餐的位子,在长桌上端,最孤独的地方。
辫子不知什么时候散了,长发被她用橡皮筋鬆鬆地扎起,些许凌乱,显得慵懒随意,柔美动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常常是动人的。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由远至近,餐厅门被推开,又关上,昭昭连眼皮子也没抬,只想冷笑。
呵,残暴的勾当终于做完了。
莫尊拉开椅子,在长桌另一端坐下,点燃一支烟,在幽暗里静静看着她。
昭昭慢慢抬起脸,和他遥遥对视。
如今,他真是非常擅长沉默。
他的目光很淡漠,同时又深得让人没办法琢磨。这样的莫尊好陌生,陌生到令昭昭心疼。从前他的桀骜,霸道,少爷脾气,随着那场家破人亡,通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此厚重的深刻和冷酷。
她不要他这样啊,永远沉浸在黑暗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雨魅姐姐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把她关到地下室?」昭昭轻声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没有回答,只屈指将烟灰弹落,眯眼吐出袅袅烟雾。
那双眼睛像深渊一样。
昭昭淡淡看着他:「高莽死了吗?死得很惨吧?」她目光如水:「尊,我不是同情他,我跟你一样,恨不得他死无全尸,但是我不希望你去碰那些骯脏的东西,不希望你变成……变成只知道杀戮的坏人,你明白吗?」
莫尊闻言低头浅笑。他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将香烟按熄在桌面,弯腰,一手撑在椅背,一手撑在桌沿,把她围困在自己掌控之中。
「我变成今天这样,也有你的功劳,云昭昭。」
「你想说什么?」
莫尊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动作很温柔,「你知道韩茵怎么样了么?」他反问。
「……」昭昭只感觉他的手很凉,烟草气味窜入鼻端,如毒药般。
「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印度了。」莫尊望进她清澈的双眸,「妓女村,听说过么,她会在那里做一辈子的鸡,被那些最脏的男人上,死也别想逃出来。」
昭昭心沉到谷底,下巴微颤:「她已经毁容了……」
「那关我什么事?」莫尊挑眉,手指轻抚她的脸颊,「韩茵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放过她?还有林安琪,一个也躲不掉。」
「林安琪,已经身败名裂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昭昭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莫尊,我完全不认识你了,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话音刚落,下颚被大掌钳住,莫尊笑起来:「云昭昭,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你,原来你这么仁慈,这么有同情心!高莽不该死,韩茵和林安琪都不该死,该死的是我爸妈,对吗?他们活该被人追杀,活该被人乱枪打死,对吗?!」
他眯起双眼:「其实最该死的是我,我根本不该活着回来,免得阻碍了你的新生活,对吗,云昭昭?」
两颊快被捏碎了一般,昭昭含泪瞪着他:「对,我的确要开始新的人生了,莫尊,当初我都以为你死了,难道要悲悲切切地过一辈子吗?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我惜命,不像你,把人命当成草芥,想杀就杀,想毁就毁,你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
「我要是不变成魔鬼,随时都可能死在别人手里,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他已然动怒,把她揪起来抵在餐桌前,「还是你以为,你的云熙彦就很干净?你以为跟着他就很干净?」
昭昭摇头:「至少他不像你,满手都是血!莫尊你清醒一下吧,不要在泥潭里越走越远!你不会快乐的,我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快乐……」
莫尊只觉得太阳 穴 跳得厉害,眼底逐渐变得腥红,「不清醒的是你,云昭昭。」他摸着她的脸:「你现在是云熙彦的女人了是吧?你觉得他好是吧?呵,那有什么用,现在他在哪里?他救得了你吗?」
「放开!」
「你的言论很感人,可惜,连自己都救不了。」他烦躁地将餐具扫落在地,不由分说地就把昭昭按在了餐桌上,「继续说啊,看我会不会良心发现,放过你。」
「莫尊你疯了!」昭昭听见刺啦一声,t恤被扯破,他力气极大,扒掉她的衣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儘管大声地喊,我不介意让别人都进来看看,你是怎么被我 干 的。」
「你……住手!」昭昭涨红了脸,裤子被往下扯,整个人都差点栽到地上去,「你放开……」
莫尊站在她两腿间,一手把她的双手锁在头顶,一手拉开西裤拉链,掏出阴茎,对着干涩的甬道便挤了进去。
「啊……」昭昭倒吸一口气,「放开我……」
莫尊盯着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冷笑一声:「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