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跟我走
隔天上午九点,钟氏大厦。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贺秋阳在门外沉声说:「董事长。」
钟琪拿起桌上的钢笔,翻开文件,没有抬头,「进。」
贺秋阳西装革履地进来,「早晨澳丹的人过来,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钟琪抬起眼,贺秋阳手上拿着小礼盒,是她让钟琳交给江聿城的。
ai,做爱,彼此的眼光和性器可以对碰,多余的事没必要做,也没必要说,江聿城是明白人。
钟琪翻过页文件,「扔了。」
贺秋阳放下手,一板一眼的说:「是。」
「另外……」钟琪轻轻地转了下手中的钢笔,低声说:「去查两个人。」
周末晚上,帝京最隐秘的一角——地下赌场——当中,水晶吊灯流光溢彩,壁纸与廊柱同样辉煌。
钟琪手指夹着烟,搭在牌桌上的手指,折起纸牌的一角,随后笑了下。
对面的男人被她的笑弄得心惊胆战,一把将纸牌丢到桌上,「这把不跟!」
荷官收牌,钟琪似笑非笑地扫了眼他身前仅剩的几枚筹码:「如果你的筹码不够下底,不如我们换个玩法?」
男人没弄明白,钟琪怎么盯上他的。
一开始,他不过是来玩玩,后来越玩越大,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他没多想,到现在输得快光屁股了,还觉着下一把肯定能全赢回来,现在听她说出这句话才反应过来,钟琪好像是奔着他来的?
赌桌旁边的围观者看出了兴味,目光都聚集在男人身上。
他拉下脸,硬着头皮问:「你想怎么玩?」
钟琪打了个响指,贺秋阳拎着笔记本,不轻不重地放到桌上再打开,将屏幕对着他。
「这是钟氏的股票走势。」钟琪按了下键盘,屏幕换了画面,「这是你公司股票的走势,我们用股份的百分比做赌注;或者换一种玩法,隻赌大小,你的牌面大,我给你百分之十的钟氏股份,我大——」她放慢语速,字音格外清楚:「你就在钟氏正门跪下,磕十个头。」
男人一脸震惊,周围饱含戏谑的目光针一般扎着他,让他脸色慢慢地涨红。
谁都知道,他在公司没实权,他赌不起自家的股份,只能赌脸面。可在钟氏门口磕头,这赌注……
他唰地站起来朝钟琪吼:「你今天就是来玩我的?我操你妈!」
钟琪抬起眼,眸色很静,像无波的夜海,「我是来告诉你,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人狐疑地拧起眉,很快反应过来,心很虚地退后两步,「……前几天邵家门口,车里的人是你?你都听到了?」
说她是小寡妇被抓包,她今天就来下他脸了?
钟琪弹了下烟灰,反问他,「敢赌么?」
不敢,男人爱赌,也爱脸,玩了这么多把,他就没怎么赢过钟琪,接下来再输,对这个女人他跪是不跪?
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他僵硬地戳在地上,说不出话来,钟琪也不开口催促。片刻,男人求救般看向人群中的某个人。
钟琪顺着男人的视綫,见到了那晚踩上她车的……
傅峥嵘。
住在那片别墅区的人不多,稍微瞭解下,就能知道那天晚上见到的人是谁。
三十岁的少将,傅家军衔最高的小辈,头顶挂着战功,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老爷子给他带路。
傅峥嵘也单独查了她,还把她前三十年的背景翻了个底朝天。
现在坐在那儿,吸烟姿态优雅迷人的女人,穿的是裸色的鱼尾裙,锁骨下的蕾丝边透出女性的温柔,脚上的金色一字带有些微的反光,有点像金属的光泽。
难以想像,这样的女人会做那么多狠戾的事,杀气都在骨子里了。
不过,那天在钟氏看见的女人,好像也穿的这么一身?
「我跟你赌。」傅峥嵘咬着烟嘴,迈着修长的腿过去,单腿勾过一把椅子,沉沉地坐到赌桌另一端,「我输了,他在你公司门口跪下,我赢了——」
他毫不掩饰眸子里的侵略性,很低的声綫里透着调笑,「你今天晚上跟我走。」
钟琪手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叠着抵住下巴,和对面傅峥嵘的目光微微碰上。
一瞬间,空气仿佛停滞。
衣装笔挺的男人和高雅贵气的女人举着酒杯,静默地望着赌桌边的两个人。
这不是赌局,这是一场羞辱。
赤裸的、光明正大的、有可能结下大仇的,从而搅动帝京风云的羞辱。
荷官咽了下口水,桌上紧綳的气氛让他额角的汗珠蜿蜒过脸廓,滴到绿色的桌面上,洇出深色的水痕。
「发牌。」
荷官听见钟琪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没有喜怒。
傅峥嵘好以整暇地靠上椅背,钟琪幷不避讳他的目光,眼神深静,窥不到底,「我说,发牌。」
荷官的手有些发颤,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