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今宴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下的一瞬间,陆襄隻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响,整个人呆若木鸡。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回过神来之后,她的脸颊一片滚烫。
陆襄目送着楚今宴越来越远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离开。
因为是悄悄离开,所以楚今宴隻带了元丰跟宗历,而把盛闲留在京城。
等次日早朝,百官们听到了宫人来向皇帝禀报,八皇子病倒了,于是告假一段时间在府里养病。
众人闻言,表情甚是微妙。
二皇子,三皇子跟五皇子前脚刚出京,八皇子后脚就病了。
怎么看都像是在跟皇上无声的抗议呢?
八皇子这是对皇上的决定不满?
思及此,有人心里不免激动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八皇子跟皇上之间必然生出嫌隙,皇上再宠爱八皇子,也容不得被儿子这么打脸。
而站在楚今宴一个阵营的官员们心里纷纷紧张了起来。
八皇子这么任性的吗?
不应该啊。
等会下朝得悄悄去八皇子府探探口风才是,他们这些人可是提着脑袋拿身家性命跟随八殿下的呀,要是拥护的主子这么衝动意气用事,他们不是找死吗?
想着,有人朝成德帝望去,想从皇帝的脸上观察出他对八皇子此举的态度。
成德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听到宫人禀报,隻沉思了片刻后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既然八皇子卧病在床,那便安心养病,养病期间不许任何人上门探望打扰。”
“胡潜,传朕旨意,命缪太医暂居八皇子府,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回去。”
胡潜弯腰应道:“是,皇上。”
殿中官员:“……”
这是?
生气还是没生气呀!
八皇子一脉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心下惴惴不安。
皇上下旨不准任何人以探病的缘由前去八皇子府,那他们也没法去打探消息呀。
这派了缪太医去给八皇子诊治,这是真的关心儿子还是借治病的名头实则是派人监视八皇子的?
八皇子府。
缪太医背着医药箱进了府,总管邓然连忙殷勤的伸手要替他拿着药箱,缪太医摆了摆手,道:“你叫人把外面马车上的东西帮我搬下来,对了,直接搬去殿下住的那个院子,皇上既然命我来给殿下看病,往后的日子我就贴身照顾殿下的身子了。”
“是,奴才这就去。”邓然笑着应道。
不过当他走到大门口,看到一马车的行礼时,整个人都呆了。
缪太医这是过来小住啊,还是搬家啊?
邓然嘴角微微一抽,随即忙指挥着奴才干活。
八皇子离京,就是府里知道的人也不多,他身为八皇子府的总管太监,自然深受八殿下的信任,可未免消息走漏,此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院子的大门紧闭,缪太医直接推门而入,刚要吆喝盛闲一声,冷不丁对上大白那双凶猛的浅蓝色兽瞳,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猛退了一步。
“唉哟我的娘啊,这玩意儿怎么在这?”
盛闲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听到缪太医的声音慢悠悠的起身,抱拳道:“缪太医吉祥。”
“老子吉祥个屁。”
缪太医站在门口看着大白,瑟瑟发抖。
不是谁对着这么威猛的白虎都能淡定啊。
之前不是都养在后院的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盛闲:“缪太医别怕,大白很温顺的,殿下不在府里,未防意外发生,所以特地把大白养在这里,有它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不比另外派人守着院子墙吗?
而且这里突然有人把守,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有猫腻么。
缪太医指着大白激动的道:“它哪里看起来温顺了?”
大白似是察觉到缪太医对它的敌意,朝他用力的打了喷嚏。
缪太医隻感觉一道水气扑面而来,脸都绿了,表情像吞了苍蝇般难看。
“咳……”盛闲强忍着笑,对缪太医道:“要不,属下重新给你安排一间院子?”
缪太医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大白,捏着拳头:“换,必须换。”
要让他跟这玩意儿住在一个院子里,不得天天提心吊胆生就怕它什么时候兽性大发把自己给吃了。
邓然领着一群下人搬着缪太医的东西才到院门口,就被告知缪太医不住这了,让他把旁边的院子收拾一番。
缪太医恨恨的抹了把脸,指着大白咬牙道:“把它给我挪开。”
盛闲:“大白,让人进来。”
大白甩了甩尾巴,慢悠悠的迈着它高贵的蹄子,走的远远的。
缪太医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硬着头髮走了进去。
做戏做成套,盛闲带着他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