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晃动的昏暗的烛光和沉闷的空气中,男人一阵如同从冰雪之地而来的风,目光清冷,气息慑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冷漠的视线死死的望着柳安惠。
“去哪了?”
楚承礼又问了一遍。
柳安惠看着他幽沉的目光,心中染上刺骨的寒意,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唇角免强挽起一抹温婉的笑:“我回了一趟柳家,不曾想回来的时候下这么大的雨。”
然而话落,她却看到楚承礼本就如寒潭般的黑眸倏地窜起一簇火焰,空气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掌掐住了柳安惠的脖子,让她的呼吸猛的一窒。
正当她不安的时候,楚承礼起身朝她走了。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突兀。
“啊!”
柳安惠被打的猝不及防,整个人朝地上摔去,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整个人都懵了,惊愕又委屈的看着楚承礼。
“贱人,本殿下对你不够好吗?你居然红杏出墙半夜私会外男。”
楚承礼咬牙切齿的骂道。
柳安惠闻言,顾不得脸上的疼,震惊又不安的望着楚承礼,激动的解释道:“妾身没有,是不是有人在殿下面前搬弄是非故意让殿下误会妾身,妾身对殿下的情意天地可鉴,殿下万不可听信旁人的话啊。”
是谁在挑拨离间?
难道是二皇妃。
贱人!
“呵。”楚承礼冷笑一声,眼底翻滚着滔天的怒火:“误会,我亲眼所见,哪来的误会。”
“什么?”柳安惠呆呆的看着楚承礼,一时忘了反应。
亲眼所见?
难道是……
柳安惠想到了什么,美眸忽地瞪大。
楚承礼满脸阴鸷,一字一顿道:“和韵茶楼,肖沐恆——”
短短的几个字,如一道闷雷狠狠的砸在了柳安惠的脑海里,让她脸上的血色尽褪,隻余一片惨白,巨大的恐慌几乎将她淹没,漆黑的瞳眸中满是惊恐之色。
殿下怎么会知道的?
和韵茶楼不过是个普通的茶楼,去的都是些寒门小户人家,殿下这样尊贵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踏足的。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柳安惠的脑子一片混乱,然而眼下她却顾不得追问这些,忽然跪着匍匐几步,抱着楚承礼的大腿哭喊道:“殿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妾身跟肖沐恆是清白,没有任何关系,他约妾身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而已,殿下你要相信妾身啊。”
楚承礼黑着脸一脚踢开柳安惠。
“滚开,别脏了本殿下的脚。”
柳安惠胸口传来一股巨痛,她咬牙忍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哭的不能自已:“殿下若不信,可以把肖沐恆找来当面对质,我们真的是清白的,他找我隻……”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承礼厉声给打断了:“够了,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你跟他私下会面的理由,我的侧妃,不需要你这种肮脏的女人。”
“殿下!”
柳安惠听着他冷漠羞辱的话,凄厉的大吼。
楚承礼气得额头青筋暴突,不再去看柳安惠一眼,拂袖离去。
柳安惠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屋里烧着地龙,却也暖不了她体内刺骨的寒意。
仲香听到小丫环的禀报,匆忙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失魂落魄的柳安惠。
“主子,主子怎么了?”
柳安惠听到仲香的声音,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像是溺水的人忽然看到了唯一的浮木,她抓着仲香的手,急切的吩咐道:“快,快回柳家,找父亲帮忙。”
仲香点头:“奴婢这就去,只是主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今天在和韵茶楼看到我去见肖沐恆了,他误以为我跟肖沐恆有染,可却不听我任何解释……”柳安惠匆匆说了一遍。
仲香闻言大惊:“主子别急,奴婢立即回去,殿下只是一时气愤,等他冷静下来后就会听主子解释的。”
柳安惠失神的点点头。
然而仲香刚出院子,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突然衝出来的侍卫给抓了起来,没有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捆起来塞住嘴便带走了。
作为柳安惠的心腹婢女,楚承礼是绝对不会留着她的性命好让她有机会把柳安惠红杏出墙的事情传出去的。
柳安惠等着仲香回柳家搬救兵,却不料天未亮时,屋子里闯进来几个婆子。
柳安惠因为哭了一夜,正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听到门被人大力踹开,猛的惊醒。
看着眼前来势汹汹的婆子,柳安惠怒道:
“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婆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安惠:“殿下吩咐,柳侧妃因突染恶疾,去庄子上静养。”
柳安惠震惊不已:“你胡说什么?”
婆子不再与她多言,一挥手,身后的人便朝柳安惠走去,粗鲁的把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