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吻）

    “刚洗完澡。”他出声回，声音发哑。

    “我不喜欢她。”他说，“一点也不喜欢，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

    他说了很多，毫无意外未得到半分回应。

    糟糕，露陷了。

    她二姨绝不是来帮她治腿的，是来害她的吧。

    他不在意，兀自说下去。

    谢磷埋进他的颈窝，“妈在外边，我知道你不想让她看见。”

    “你不要喜欢她了好不好。”

    昔日亲密无间的家人消失多年变成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打击可想而知。

    濡湿感的刺激让谢麒忍不住轻颤。

    回家途中，谢麒接到了一通来自医院的电话。

    她又急忙解释：“是我不小心给碰了。”

    “哦，那你早点睡，别熬夜。”谢女士总算安下心来，嘱咐两句。

    徐清羽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懊恼地抓抓头发，投给医生一个幽怨的眼神：“二姨…”

    “如果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们可以瞒着，等以后。”

    徐清羽听完眼睛就红了，她摇头，不敢置信，说谢麒，你在骗我。

    谢麒说：“清羽，我想了很久，觉得你有知道的权利。”

    徐医生冲她眨眼睛：“你不是一直看中这男生吗，二姨是在给你们创造机会。”

    她站在他身侧，两个人的肩膀若即若离地碰到一起，起风了，轻轻柔柔的，慢慢抚平她的情绪。

    “小伙子，这个速度已经是最快了。”再快他就要违章了。司机欲哭无泪。

    “你好，能不能快点？”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说了。

    /

    “到这就可以了。”低头，看到对方保持绅士距离扶着她的腰间，彼此靠得近，能闻到少年身上洗发水的味道，很香，她思绪纷飞，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屋内，一片混乱，他们在狼藉中清醒。

    “……”

    门又被敲了一下。

    “小麒，你回来了吗？”是谢女士的声音。她不放心儿子，晚上醒了，还要出来看一眼。

    她觉得自己有些下作。

    “抱歉。”他平静下来，给徐清羽打去电话。

    徐医生给了她个我懂我懂的眼神。

    他用一只胳膊盖住眼睛，不反抗，也不去看他，只是言语讥讽：“谢磷，你可真会做戏。”

    徐清羽抬头看向他，慌了神色：“你…找到她了…她在哪？”

    她知道他在自责，又默默补充说：“其实还好，不疼，嘶…”

    “就差一个楼层。”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楼上的防盗

    “清羽…”他垂下眼。

    谢磷的姿势改为环住他的腰。

    到最后，眉头越皱越深，挂断以后，他让司机调转方向去市医院。

    这世间有法则，悖徳，悖、论，都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哥。”

    “但是——”徐清羽并不是很想说话了，叹了口气，“医院不是很忙么，你快去忙，别总在这盯着我了。”

    半夏第六卫生院，全市唯一一家精神科医院。

    今天小区停电，于是不得不走楼梯，谢麒坚持把她送回家。

    医生的手有些重。

    谢麒伸手帮她拂掉衣服上的落叶：“半夏。”

    她小声抽泣：“我想去看看她，你能帮我吗？”

    /

    “怎么弄的？”接通后，他问的第一句话。

    “哥，我只喜欢你。”

    /（回忆）

    “我在想事情，忘了看车。”徐清羽说，“让你担心了，还要过来一趟。”

    他低头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答应了：“好。”

    “我到了。”他说，然后通话终止。

    /

    他说：“你真是疯了。”

    “你说什么？”

    他说，我知道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控制不住，低头，用舌尖舔了舔。

    “哥。”他突然看到他脖子的伤口，眼神软下来，“疼不疼？”

    徐清羽：“……”

么躲，又不是没亲过。手在作乱，惩罚似的捏了下。身下人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剧烈的喘息，放在身侧的手逐渐垂下。

    “杜姨在哪？”她急促地问，着急寻得一个答案。

    他嗯了声，没说别的。

    谢磷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他有自己的理由，他说哥，我没办法，我怕你不理我，只能骗你。

    “…应该不太严重，我本来想自己就可以，但医生不同意，说身边必须有人陪同。”

    “我前几天看到杜姨了。”他静静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了会儿，突然开口。

    “严重吗？”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紧跟着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