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关,她也不能阻着百姓治病。樊宝珠松开布衣男子,拍了拍手上灰尘,帮着把马车扶了起来。崔小宛瞥向那名布衣,觉着有些眼熟,上前细细一辨认,果然先前见过。“是你啊,差大哥?”身着布衣的正是岑广,先前在街头两次拦下崔小宛的官差。岑广不再避着她,大大方方转过身,“是我,那日眼拙,没认出是崔将军。”崔小宛盯着他看了半晌,微眯了眼,“这两名女子与你是何关系?”岑广从容道:“只是邻居。她们家中没有其他人,这一出城怕遇到歹人,便央我一路护送。”这番回答,倒也寻不出纰漏。崔小宛令手下开了城门,“你们走吧,我会派一人与你一同护送这两位姑娘。”岑广微怔,随后点头,“那便多谢将军了。”作者有话说:今天先到这,作者好像也不太行_(:3」∠)_城门已开, 两位女子上了车,岑广侯在一旁。崔小宛在蓝无风和樊宝珠之间犹豫片刻。樊宝珠凑上来,低声说了句:“将军, 您可要小心了。我瞧这人神色就不对,太正经, 也太假, 我男人卷钱私奔的头一天跟他的表现就大差不差!我看他绝对是想背叛将军, 出去通风报信。”崔小宛看她一眼,“马车是你掀翻的?”樊宝珠点点头,“我也是一时情急。”“那你替我去监视他?”樊宝珠打量了一下岑广精壮的身躯,回过头朝崔小宛颔了首, “给我拿一把杀猪刀, 这事包我身上了!”崔小宛将她领到一旁,给了她一个梅花袖箭和一把杀猪刀, 又从江书那要了点防身的药粉, 让她悄悄藏好,跟着岑广和那两个姑娘去邻城。之所以选樊宝珠, 一是因为她脾气火爆, 实力也不俗, 不是能吃亏的主。二是考虑到那两位是女子, 再派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同行不合适。最重要的是樊宝珠方才特地跟她说的那句话。警惕性强, 还不好惹, 派她去最合适不过。樊宝珠将梅花袖箭戴到手腕上,又拎了个包袱,包袱里除了衣物, 还放着一把杀猪刀和一包药粉, 随后登上那辆马车, 与那三人一起出城了。当夜,宋恬领着一帮工匠将最关键的机关陷阱赶制出来,由成九河带着原先的十几个兵士搬出去,分别埋在南北城门外一里处。五更天后,佘凤也将收到的情报往群里转达。晸京城的一万剿匪兵出发了。【佘凤】军中将士都如临大敌,据说杨正殊昨晚深夜练武,不慎磕破头。【崔晚】?【崔晚】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刻苦?【聂灵嫣】崔小宛这么强,他们害怕也是正常,估计临时抱佛脚呢。【温如月】那杨正殊是无法当主将了?【佘凤】倒也不是,他那就只是擦破点皮,没什么大碍。再说,如今军中无能人,只能是他了。杨正殊领着一万大军抵达鸣城,安营扎寨,随后唤了十几个州城的校尉一起到营帐内商讨策略。赵参军刚收到飞鸽传书,“据探子回报,霜州城南北城门外设了哨岗和箭塔,弓箭手约三十来人,不足为惧。”“三十来人,那点弓箭就如毛毛雨,我们拿盾牌抵挡,一路杀进去,将攻城车送到霜州北城门前。”杨正殊沉吟片刻,“箭塔只是前哨,这一路说不准还有其他埋伏,城楼之上肯定也有弓|弩兵候着我们。”“杨将军的意思是那崔小宛尚在霜州,就已提前预知我们的动向了?”“我们十几支军队是分批秘密进城,除了军营里的将士,无人知晓。”杨正殊摇了摇头,“那是昔日的镇国将军,战西垠,退南苍,就算我们打算打她个措手不及,在她手上怕也是讨不着好。”“杨将军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嚯,我倒是忘了,杨将军从前是崔晚的副将,还是有些交情在。”赵参军瞧着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相信杨将军心系朝廷,绝无半点偏私。诸位剿匪心切,不如先说说此战应该怎么打?”“听说先前在湘城,崔小宛便是带着巍军突破高地,扭转劣势。如今我们情况与当时差不了多少,杨将军可是有什么想法?”杨正殊擦了把汗,他们能和那时比吗?也就崔将军有这本事,单枪匹马杀到箭塔下,就只受了点轻伤。还未等他回答,又有人开口。
“霜州城统共才多少人?一万大军直接碾过去,青牛寨那帮山匪渣都不剩。”“你说得轻巧,到时死得最多的便是湛州军士,敢情不是你们余州城当先头兵?”众人七嘴八舌,他们来自十六个州城,一人一个想法,一堆人聚在一起,还没商讨出个好点子,自己倒先吵起来。眼看有两名校尉甚至开始互相推搡,杨正殊重重拍了一下桌板。“既然各位争执不下,那便由我杨某统一指挥。”没什么奇谋,也没什么良策,到时只规规矩矩行兵布阵,也算尽到一军之将的本分了。一万大军在鸣城歇息一午,当夜浩浩荡荡朝着霜州城进发。队伍前头是盾兵,其次是步兵,中间推了一辆攻城车,车头是沉重的圆木桩,若是无人阻挡,一般的城门,撞上不到半个时辰,也就破开了。先头部队的任务,就是扫清障碍,掩护攻城车攻破城门,城门一开,一万大军进城,饶是她崔小宛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无计可施。赵参军骑着马,走在杨正殊身侧,“将军,这附近鸦默雀静,是不是有些蹊跷?这时节,应当是促织出没,鸟叫虫鸣,这会儿却一点声响都没有。”杨正殊拧了眉,“半个时辰内,有大批人马在此出现过?”话音刚落,就听到前方一片惊呼,走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