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听说南疆近日有点动静,应该是东方昀在搞事情。【佘凤】那就不难理解了,兵马粮草都要消耗银钱。【佘凤】当初放虎归山信心满满,现在发现没了镇国大将军,南苍又开始蠢蠢欲动,这狗皇帝才知道害怕。【温如月】他到底是怎么坐稳这个皇位的……【佘凤】先太后给他留了殷沉,估计也是想让殷沉从旁辅佐,但他心急,直接把左膀右臂切掉了。这也是佘凤这些天无聊,拉着管事嬷嬷唠了好些天得出的结论。殷沉就是柄双刃剑,魏临拿着它划拉了一手血,自以为破开荆棘可以把它丢掉,却发现自己还没法独当一面。【温如月】他也是这么对小宛的。【聂灵嫣】活该。议事厅内,崔小宛坐在主座,旁边站着聂容昭和蓝无风等人,温如月和聂灵嫣也在一边围观。前面两个流民问完话已经被带下山了,第三位是个身形壮实的妇人,约莫三十几岁,上来便反客为主,没等崔小宛开口,先提了问题。“你们是山匪?”崔小宛往后靠去,有些意外,“显而易见。”妇人听到这话也不惊慌,顿了顿,又问:“你是寨主?”“对。”妇人又看了看崔小宛身后三个貌美男子,“这几人都是你男宠?”他们看起来跟那帮凶悍的糙汉子也不太一样,更像是被抢上山的。【聂灵嫣】哈哈哈哈我去,男宠……【聂灵嫣】我是没想到压寨郎君之后还有更刺激的。【佘凤】怎么了怎么了?【佘凤】又有新八卦?聂容昭深吸了口气,有点吃味儿,“他们不是。”妇人听完这句默了默,“那你是?”蓝无风笑嘻嘻接道:“他是压寨的。”“我想进你们山寨,我会杀猪!”她声音洪亮有力,眼神也十分坚定。聂灵嫣笑着出来搅局:“不是,我们青牛寨也不包分配男宠的,你去别家吧……”妇人认真道:“我不稀罕什么男人,家里那口子把我害得够惨,跟别人私奔就私奔,还把地契卖掉,钱都卷跑了。”她说到这表情有些恶狠狠,结实的胳膊挺了挺,“再让我见到他,非把他剁碎了喂猪!”崔小宛见她这几句话说得泼辣,来了兴趣,“那你为什么想进青牛寨?”“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混口饭吃。我看你们都过得滋润,总比到处流浪好。”她想了想,又道:“你们这寨子女人也能做主,比外头强多了!”妇人叫樊宝珠,是余州人,父母早亡,留了座宅子和一个杀猪摊给她。一个多月前,丈夫偷了地契变卖,又拿走家中存银,领着姘头远走高飞,樊宝珠没追上,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也成了流民。一屋子人听完她的遭遇,开始痛骂渣男。崔小宛语气淡淡,“我们不要杀猪的,要会打仗的。”樊宝珠嚷道:“老娘浑身都是力气,杀猪都不费劲,哪点比不上外边那群白斩鸡?打仗的事可以学!”崔小宛点点头,“确实可以学。你跟我说说外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堆人吃不上饭,又无家可归,都说要闹去晸京城,现在是被霜州军队拦下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流民会越来越多,呵,到时也不知朝廷会怎么对付我们。”崔小宛又问了些情况,将樊宝珠留下了,另外那三十几人,也是从中挑了些青壮年来当劳力,剩下的能安置便安置好。青牛寨和清风寨现在还在吃存粮,也顾不了那么多人,等下一批流民来了,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充当难民接收所。崔小宛领着兵士把周围大小贼窝都整顿了一遍,等到开春,让老庞带了一批人去开垦荒田。温如月的香皂生意也不错,薄利多销,这香皂加了各样干花香料,又能沐浴,又能洗衣服,附近几座州城的百姓人手一块。至此,钱到位了,粮在种了,多余劳力也投入生产线了,青牛寨算是正常运转起来,不再是坐吃山空的危险状态。但他们又有了新的麻烦。“将军,霜州城外流民越来越多,还有些人听说我们先前接济过一批流民,都求到青牛山脚了,现在我们的人下山都不便。”成九河原想去霜州城内买点应季衣裳,刚下山就被堵在山脚,又不能伤了他们,费了好大劲才从中挤出来,回寨子也是花了一番工夫。“霜州城现在是什么情况?”“城门处守着二十几个霜州军士,见着衣衫褴褛的流民便驱逐到一边,其他人出入皆不受阻。”崔小宛听罢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这是不打算管了?”
成九河垂眸,“那些人也挺可怜的,原先大多都是老实的庄稼汉,还有他们的妻儿,哪里想得到遭了天灾紧跟着就是人祸……”崔小宛明白他的意思,“朝廷不管,我们也管不了,青牛寨又不是善堂,才多大点地方,哪里容得下一拨又一拨的流民?”“将军所言甚是。”成九河话里虽赞同,但眸子还是黯下来,在从军之前的几年,他也在外颠沛流离,最能体会这些人的苦处。崔小宛轻叹了口气,“你也不必难过,青牛寨是容不下这批流民,但霜州城可以。”成九河眸子一亮,“将军的意思是?”崔小宛踱到议事厅正中的沙盘前,手指一点其中一座城池,“原本我还想再韬光养晦一段时日,现在先拿这霜州城开开胃吧。”半个时辰后,聂容昭、蓝无风等人从各处回来,都聚到议事厅,商议策略。恭王妃听说此事后蹙了眉,“我们是要逼他们接纳这帮流民,还是直接吃下霜州城?”“当然是干票大的。”崔小宛将几人拉到沙盘前,手指抚过山川沟壑,“我考虑过了,霜州城东面是山,无法行人,西接青牛清风两寨,拿下之后,只需在南北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