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门抽出长刀,然后对萧成煜身边的赵石头等人道:“赵将军、刘将军,动手吧。”韩成这么痛快说完,便站在那挥舞着长刀,志得意满看着前面的众人,他等萧成煜惊慌失措,等那漂亮的贵妃娘娘花容失色,也等总是拿鼻孔看人的死太监跪地求饶。然而一阵风吹过,只有飘摇的秋日枯叶幽幽而落,萧成煜身边的赵石头等人依旧手持长剑,敛眉肃立。一盏茶过去,整个荒林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和风声。韩成面色骤变。他厉声道:“赵将军、刘将军,别忘了太妃娘娘是怎么关照你们的,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就当个大头兵,等到要打仗了,就在阵亡名单上填个数字?”此时的韩成,脸上的嚣张的何意都不见了,只剩下显而易见的色厉内荏。他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张了张嘴,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他身后的那些叛军,那些蒙着面的灰衣乱党也不约而同慌了神,他们左瞧瞧右看看,最终还是看向了韩成。韩成想要退到众人之后,却被那些乱党拦着,最终只能哆哆嗦嗦站在众人之前。萧成煜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终于叹了口气:“韩将军,何必呢?”“若无此事,待再过几年,等你要致仕时,朕怎么也会荣升你为三品,介时拿着朝廷给了荣养银,如何不能富足晚年?”“人啊,不能太贪心了。”萧成煜看了一眼年九福,最终道:“动手吧。”语闭,赵石头等人就在萧成煜和沈轻稚身前围城一道人墙,而年九福则熟练从身上摸出一个竹哨,放入口中用力一吹。只听刺耳的哨声响起,四周山林又传来嘻嘻索索的脚步声,老武将出身的韩成一下便听到来到有多少人。同他们这百人相比,来者足有千人。韩成白了脸,他一面想跑,一边同身边的那些叛党道:“愣着做什么?动手啊!”可是贪心的人最怕死,这些人之所以会被蒋氏收买大多都只为了银钱,也为了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眼见事情败露,对方早有准备,有的人就回过味来,知道此事不能成了。于是,就有人扔下手里的刀剑,跪倒在地上冲萧成煜磕头,嘴里哭喊:“陛下,俺们什么都不懂,都是被人逼的,俺们没有那个坏心思。”他们哭着,含着,痛哭流涕,只能祈求一个宽恕。但他们却不知,若此事能成,皆是朝堂上又会如何血流成河,百姓又会如何?萧成煜没有开口,倒是另一道粗犷的嗓音响起。“你们他妈的是怎么当的兵?兵者忠义也,你们不忠不义,还敢在这求饶?忒是不要脸了。”随着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年轻身影出现在韩成面前。韩成面色惨白,他嘴唇哆嗦,手里的刀都要握不住。“李……李敢?”李敢单枪匹马,无事那些跪地求饶的乱党,他大踏步来到韩成面前:“韩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韩成膝盖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李敢挥了挥手,奉天大营的士兵便一拥而上,干脆利落捉拿了叛乱的乱党。之后他利落转身,冲萧成煜跪地行礼:“臣李敢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请娘娘赎罪。”萧成煜同沈轻稚对视一眼,两人皆和煦一笑。萧成煜肃然而立,他道:“李将军忠君爱民,为捉拿叛党受了贬斥,今官复原职,赐忠义伯爵位,以示褒奖。”他负手而立,脊背挺直,如青松苍柏,如雪山高峰,亦如家中永远不倒的顶梁木柱,即便他面庞年轻,却无损他的威严和气魄。在场的奉天大营的士兵们不由自主素手而立,安静听他圣谕。萧成煜目光在在场众人面上一一扫过,终是道:“各位将士为朕、为大楚、为天下百姓尽忠职守、甘洒热血,朕永不忘将士们之忠心,百姓不会忘你们的英勇,介时天下太平,风调雨顺,功德碑上,每一个人都能留有姓名。”萧成煜从年九福手中接过长剑,向天一指,气吞山河:“将士们,可愿随朕一起开创繁华盛世?”在场将士听得热血激涌,他们异口同声:“但凭陛下差遣,臣勇往无前!”金吾卫中,跟随韩成一起造反的一共有百七十六人,领还有将士养的私兵,共计百九十八人,李敢清点完人数之后,让士兵们把所有逆贼都带下去,这才跟萧成煜禀报。这个人数,李敢都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堂堂世家大族,谋逆一共就拿出了这点人,两方相加一共只有七百七十四人,这还不够奉天大营一个千户统领的人多,而蒋家就捏着这么点人,就兴冲冲过来刺王杀驾了。甚至他们觉得此事一定能成,就连韩成不到最后一刻,也是满心荣华富贵,封侯拜相,一点都不觉得他们的这个谋反不足为据。不过李敢觉得人少,但萧成煜却道:“如今盛京左近,就连蒋氏所在的清溪附近,从去虽至今都无大灾,百姓日子过得富足,生活安定,没人愿意做这抄家灭族的买卖。”甚至并非盛京等地,整个大楚都没有太大的天灾人祸,这种情况下,喜欢安逸生活的百姓不可能背井离乡,去做什么逆贼叛党,就算想要飞黄腾达,也不是这个做法,能被蒋氏私收的人大多都是无家无业的流民,亦或者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这些人已经没什么活路,别人能给口饭吃,管他是干什么的?能活下去,比死了强。李敢一下便明白了萧成煜的意思,他躬身行礼,道:“陛下,那那些叛党要如何处置?”萧成煜顿了顿,道:“让锦衣卫挨个审问,审问之后有疑点的交由法司,只是草莽流民的直接流放边关,给军镇种地养马去。”
李敢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