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里看自己记录下的和小叔叔的点滴。
她还会写一些小羞羞的心思。
追点击的人很多。话说回来,她写这个连载写了四五年,从她十五六岁就开始记录了,很散漫,很流水账,偶尔是一些很甜蜜温馨的片段,偶尔记下的是她童年时的事情。甚至,她五六岁还不懂事时的记录都有,五六岁太古远,她只能选择记得住的来记录。
例如,五岁那年,她刚认识他,那会儿她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所以也是用恶毒来对抗这个世界,她既喜欢那家小粉屋的冰激凌店老板温柔的微笑,又讨厌他,觉得他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幸福从容。于是,她就趁他不注意,在他小粉屋的雪白外墙上涂鸦,将他画得丑陋恶心,全是丑化的。
那时候的她,很恶毒,不是拿粉笔这种好清理的笔,而是丙烯颜料,涂出来是油画一般的浓墨重彩。
她将他画秃了,还给他鼻子划出三个鼻子那么大,将他的冰激凌画成一坨一坨的屎。
那时候,明雪经营的规模还很小,不做饭点等精美菜肴,只做冰激凌一样,也没有请任何员工。就他一个人现做,现卖。所以他经常是忙不过来,要五点就起床,开始做冰激凌,一直做到上午九点,然后开始打扫大厅的卫生,十点才开店,又充当起了服务员和收银员,经常是一个头两个大,但盛夏每次见他,他都是笑眯眯的。他大概下午三四点时最清闲,那会儿他就会弹琴,美妙动听的音乐声飘出很远。
她时常逃课,就抱着双膝坐在小粉屋的墙角下,听他弹琴。直到有一次,他停下弹奏,出来庭院修剪花与树时,发现了她。
他笑着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说:“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
他朝她伸出手,“你看着有点孤单。”
盛夏一把拍开他手,说:“你才孤单!我好得很!”
她还朝他吐口水了!
口水沾他胸口上,他那件白衬衣报废了。她还顺带朝他踢了一脚泥,让他的白衬衣毁得更彻底,甚至连他那张漂亮的微笑着的脸上,都沾了黑泥。
当时,她就想,他会朝她吼吗?他会打她吗?她还小,可是他那么高大,她是打不过他的,但她逃功很厉害,她是这条街上跑得最快的崽!她迈腿正要逃跑,突然,她两边腋下一受力,她整个人被他提了起来。
她蹬着小腿短拼命踢他,可是她腿太短,踢不到。反倒惹得他笑声不止,露出一对甜甜的大酒窝。怎么可以有男人长着那么甜的酒窝呢?她一时看呆了,而他已经提着她进了小粉屋。
他取来温水盆,替她洗净双手,才说,“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哦,小朋友,逃学可不好。我发现你好多次了,你经常逃学来我这里搞破坏。”
“要你管!”她哼了好大一声。
突然,她肚子传来咕噜一声,她红着脸猛地按住了肚子。她其实是连中午都没有吃。她父母根本找不见人,而保姆这些工人们很会察言观色,一开始时还会正儿八经地看顾她,后来发现她根本爹不疼娘不爱,甚至她父母在外各有私生子女,她就是一根草,于是保姆就开始拿着钱,忽悠小孩了。别说什么照顾,能吃上一口热饭也是奢侈。
“小朋友饿了啊……”他依旧笑眯眯地,“让神奇的雪糕叔叔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怕她会跑,他把一只超级大的龟搬到她面前来,说:“你看,这是苏达卡龟,是个boy哦,他很喜欢和小朋友玩,你先帮我照顾他好不好?”
她其实很喜欢小动物,见了大龟喜欢得不得了,脆生生地问,“他叫什么?”
“雪酪。”他笑着答。
“好可爱。”她忍不住,蹲下来,去摸他龟背。
明雪说,“等你和他混熟了,你可以坐到他背上,让他载着你走。”
“真的可以?”她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又欢欣又期待。
明雪摸了摸她刺刺的板寸头,说,“可以。雪酪他很喜欢和男孩子玩。因为他就是男孩子。”
盛夏一张脸瞬间跨了下来,这个靓哥哥居然把她看成了男孩,他这是什么眼神?!
可是明雪没有留意到她情绪,只知道她暂时不会跑掉了。于是,他进了厨房去给她做吃的。
大浪屿和别处不同,它本是海岛小镇,夏季的感觉偏长,即使是入了秋也还是带着炎热,冬季也不算太冷,所以即使已是九月中了,但依旧炎热,除非是遇到了台风天。
初秋也很适合吃蟹。这个时候的蟹也颇肥了。刚好今早就有人送了一箩大闸蟹过来。他也是馋了,想吃蟹。于是,他做了大闸蟹黄酿羊肚菌这道美食。
他将蟹处理好,将蟹壳掰开时,里面金黄的蟹黄露了出来,又肥美又漂亮,黄橙橙的一片。他把蟹手脚剪掉,把蟹壳拿来熬高汤,而蟹黄则做另一道菜。
一一把蟹黄取出来后,他加入洋葱末去煎,过程要看住火候,时间也不能久,小火煎着,煎得香气四溢时,将白葡萄酒倒进去一起烹饪,等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