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蔫哒哒点头,我不该生气之下咬人。
因为没有外人,她忍不住冲陆莹告状,是他先推哥哥,我推他,他打我,我才咬的他。
陆莹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还有理了?
圆圆哼唧了一声,别开了小脑袋,显然,她当着外人的面哭成那样,只是怕不好收场,回到家后,心中的委屈不满都又表露了出来。
怕她呵斥圆圆,宁宁伸出小手拉了拉陆莹的衣袖,母后,都怪我,妹妹是为了我才推人,母后责怪宁宁就好。
他语气怯生生的,眸中也含着泪花,陆莹哪里舍得责怪他,她道:宁宁没有错,宽哥儿无缘无故推你,是他不对,母后也不是要怪圆圆,实际上,她敢于帮助哥哥是好事,应该受到表扬。
她话音一落,圆圆眼睛瞬间亮了亮,对嘛,我才没错。
下一刻,她脑袋上又挨了一下,陆莹道:你帮哥哥,是该值得表扬,可是将人咬伤却是你不对,宽哥儿做得不对,你可以让他道歉,告诉他道理,不该直接动手,你才多大点,都敢冲上去打人,今日亏得宽哥儿年龄小,他若是大一些,也对你下狠手,你要怎么办?
圆圆垂着小脑袋,不吭声,心想打不过,她可以跑,她才不怕。她不敢顶嘴,才没吱声。
这副沉默的小模样,落在沈翌眼中,却有些心疼,他将小丫头扯到了跟前,对陆莹道:她年龄尚小,慢慢教就是,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圆圆告诉娘亲,你以后会注意分寸。
圆圆有些害怕娘亲板着脸训人的模样,见父皇帮忙求了情,她连忙道:娘亲,我以后会注意分寸。
陆莹忍不住瞪了沈翌一眼,只觉得他有些纵着她,她那副模样,分明是不服气。
沈翌轻咳了一声,不早了,你先带他们去用午膳吧,有什么话,用了午膳再说。
陆莹这才想起孩子们没用午膳,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将他们带去了膳厅,沈翌还要处理政务,回了御书房。
秦夫人将秦宽领回府后,才敢表露出一丝心疼来,只觉得圆圆当真是厉害,小小年龄就如此强势,也不知日后会不会欺负秦宽。
晚上,秦大人归府时,她将今日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忍不住在他跟前抱怨了一句,陛下也真是,好端端的,怎地让小公主跟太子等人一起读书,今日几人闹了矛盾,也不知日后宽儿该如何自处。
她本以为夫君会宽慰她几句,谁料,他竟板起脸来,糊涂,陛下如何行事,是你我能非议的?小公主才三岁都能跟上进度,这般天资,跟着他们读书又何妨?
他神情严肃,目光直直望着她,孩子们打闹一下,有多少真正记仇的?宽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伸手推人,定是对二皇子不满,你不去询问他不满的原因,解决问题的症结,竟在这儿担忧有的没的。
秦夫人被他呵斥了一通,才清醒过来,她刚刚一味担心秦宽日后的遭遇,才没认真询问,在皇宫他支支吾吾的,分明有猫腻。
是她糊涂了,险些轻拿轻放,皇后娘娘让她带孩子回府,未必没有让她询问的意思,她竟险些想差。
她满脸羞愧,夫君教训的是,我这就将宽儿喊来。
秦宽一向害怕父亲,瞧见他,小身体就不由紧绷了起来,求助地看了母亲一眼,秦夫人却板起了脸,你仔细说说,为何要推二皇子?
秦大人则直接道:跪下!我秦府的儿郎,不可仗势欺人,更不可寻滋挑衅,说吧,为何唯独推二皇子?父亲只给你这一次认错的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宽被吓得眼泪汪汪的,乖乖跪了下来,他、他,乳母说他不配当皇子,说我理应给太子当伴读,二皇子只会耽误我。
秦夫人闻言脸不由一白,万万没料到,乳母竟如此胆大包天。
秦大人冷声道:她平日爱搬弄是非也就罢了,竟然连皇子都敢非议,宽儿能入宫当伴读,已是我秦府之幸,这等是非不分的刁奴,你竟一直将她留在宽儿身边,是想彻底毁掉他吗?
秦夫人知道事情的轻重,闻言,冷汗都掉了下来,她自然不敢包庇她,当即以搬弄是非,乱嚼舌根为由杖责乳母三十,随后就将她撵到了庄子上。
秦大人又教训了秦宽一通,弃婴也是人,父母将他丢弃,是他父母的错,并非他的错,你是何等身份,竟瞧不起他?太子和公主身份比你尊贵,他们可曾轻视你?自你入宫后,他们可曾欺辱过你?
自然是没有的,秦宽还跟家人说过,太子温和有礼,圆圆冰雪聪慧,都很好相处。
秦大人道:太子年仅四岁,公主才三岁,他们都不曾仗势欺人,你竟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平日学的圣贤书,是不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宽被教训得有些抬不起头,这次是真正认识到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秦大人的训导,自然传到了沈翌耳中,沈翌选伴读时,之所以将秦宽选上,看中的便是秦府的家风以及秦大人的为人处世。父母是孩子的榜样,若有一对糊涂父母,孩子很难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