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给面子地鼓掌了一阵后,吴总裁跟作曲家握手:“相信明天会很成功。”
杨景行谢谢鼓励,然后接过王进哲从那边伸过来的右手,就得感谢浦海爱乐乐团了。坐在后面一排的民族乐团唢呐演奏家带个头,谦逊地以乐手身份向作曲家表示恭贺和肯定,和杨景行没有过多少交流的首席阮演奏家也来表示对乐曲的赞赏。一群人把场面搞出了点资本主义的形式虚伪,是不是在这方面也要中西融汇。杨景行抬手一指,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送回台上的连立新身上,然后和同行一起继续为指挥鼓掌。
连立新比较大方得体地接受自己赢得的喝彩,但也没过分留恋,还是尽快地跟小提琴首席握手,然后干脆走进乐团里跟首席琵琶握手,接着欣悦邀请十六位民乐演奏家都起身跟观众见面互动。何沛媛也随着同事们站了起来,微笑着对观众席点头礼,演技还过得去。
台下掌声都还没停呢,观众们似乎都还在陶醉回味。如果明天动真章的时候正真的听众不买账,这一段可就白白彩排了……不过全体同仁也算过瘾了。
连立新再度质疑后就退场了,乐团还没动,熟路点的听众都知道该喊返场了,不过还是先让已经在旁边灿烂等候了好久的主持人先说话。
不知道主持人有没有两手准备,反正这会演的是大获成功的感觉,而且已经深刻理解作品,连吹带捧地慷慨激昂点评,还呼应了自己之前的台词,说什么西乐雄伟壮丽,民乐则是深厚广博……
在主持人带领观众要求返场后,连立新在掌声中回到台上,节目单上没写,他得大声介绍:“杨景行第一交响曲,第三乐章。”
算很有诚意的大乐章,观众用力拍手着重新坐好,虽然已经九点过了,但也没见多少不耐烦。
第一交响曲第三乐章,十几位民乐演奏家就坐着听热闹了。这时候台上的管弦乐器配置跟作品的要求也稍有出入,不过连立新信心满满的样子没在乎那点影响。
爱乐的小号演奏家挺有心的,为第三乐章的开始处理出了一个比较微妙的音色,情感细节表达比作曲家上一次听到的有精进。
第一交响曲的第三乐章的前半段是毫无疑问的大悲,后来某些乐评人甚至说那是一种超越了个人情感的沉痛哀思,但跟杨二第二乐章的那一段完全不同可以形成鲜明对比。杨一第三乐章的技术手段也是非常复杂的,而连立新用这一乐章返场最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作曲家在这里已经开尝试用西乐触碰民乐的形和意,虽然不是很深入。
或许指挥通过对第二交响曲的演绎而对作曲家有了更多的理解,今天的杨一第三乐章表现得跟当初首演的时候挺不一样,气质上显得收敛了一些,反而让前半段那种沉痛随着乐曲的进行多了点沉淀和积累的感觉,而不是一味地扩散。
乐章的后半段音乐色彩越来越积极向上,信念、希望、勇气……近似的词都可以用来写这一段的乐评。乐团今天在表现这些情感的时候似乎比以前从容了一些,没有那么显摆甚至仓促了,多出些稳重感也挺好。
连立新是多变的,这一次对乐章结束的处理他的肢体语言好像是在悠闲蛙泳。这一次的掌声则来得更急一些,台上乐手们也拍琴的拍琴敲谱架的敲谱架,终于要收工了。
再次跟观众隆重致意后,连立新就邀请乐手跟他一起退场了,客串的观众也不用演得那么累叫返场了。连立新自己都没演完,做下了样子后就直接从台上往观众席跳下来,他两手空空是轻松,可乐手们总不能带着心肝宝贝犯险吧。
主持人敬业,依然情绪饱满朗诵着冗长的结束语,要把该吹的都吹到,包括两位青年作曲家。
杨景行没空管台上了,正在感激连立新,虽然作曲家没具体评价乐团的表现,但脸上是明显的满意,对演奏家前辈们也都表示感谢。
互相的嘛,王进哲表示:“如果一次的成功是偶然,那第二交响曲就是杨主任才华的最有力证明。”
文付江也挺了解情况:“仅仅间隔两年时间杨主任又创作出这么杰出的交响曲,当然是有力证明。”
民族乐团的唢呐演奏家简直有些惊恐:“还远没到创作的黄金年龄!”
陆白永是打击进步空间还是鼓励境界:“技术理论和个人天赋已经结合得比较完美完善了。”
女演奏家就感性得多:“第二乐章的情感交织真是牵动我的心呀……”
吴总裁欣慰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
大家顿时一拥而上,那种笼统模糊的话他们可以说一天一夜不重样的,这一个先点明第一乐章的用意,马上就有人能从乐思角度赏析精妙之处。这一个说第二乐章的二胡曾让自己反复琢磨,另一个没机会上台的琵琶演奏家也表示她也觉得细节好难把握。水涨船高的,这一个说第三乐章的精彩简直前无古人,另一个就发表了民乐和声达到新高度的看法……
民族乐团跟杨景行比较熟悉的大提琴演奏家很有信心地抢首席和领导们的话:“我觉得第二交响曲最有价值,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是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