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蚝率着众飞狼骑,趁着羯人军马大乱之际,朝孙伏都的纛旗飞奔而去。
土丘下的羯人士卒,见到一彪晋军骑兵杀来,惊得魂飞魄散,急忙迎了上来。张蚝策马执矛,丝毫没有将羯人放在眼里,只见他手中的长矛纵横决荡,很快便杀入了羯人丛中。血袍红马大枪,连刺带戳,连劈带砸。马前无一合之敌。
主将勇猛如斯,其余飞狼骑战士,无不拼命狠战。尤其是这些飞狼骑将士,是半道加入晋军,自知其他晋军都是立下了赫赫战功,自然不甘示弱,不想被其他各军看扁,更是憋着一股狠劲要表现一番,扑杀面前的羯人,如同对待杀父仇人一般,一顿猛砍猛刺。
将是猛将,卒是精卒。如此汉家武力菁华,哪怕孙伏都留在身边护卫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也抵挡不住!就见以张蚝为矛头的飞狼骑将士,一层层杀透而入,眼见再过几层,就要杀到孙伏都面前!
孙伏都亲兵统领名刘保,是一名体重达两百斤的凶悍汉子,一向骄横跋扈,但是此刻浑身都是冷汗,他就遮挡在孙伏都前面两排,二十余名羯人甲骑牢牢列成人墙,死死的将孙伏都圈护在最当中。羯人士卒竟然一瞬间就被杀得人仰马翻!晋军甲士不顾生死,层层而进。就算中伤落马,还强撑着砍马腿!
尤其是那率先冲杀而入的晋军将领,更是超乎了刘保的想象,如此悍勇,如同恶兽一般。这名史书称为“万人敌”的年轻将领,手中长矛飞舞,一层层的羯人甲骑就被杀透,整个人似乎像是被血染了一层,到了后来,羯人甲骑在他马前,竟然有避道之势!
刘保惶然回首,望向亲卫重重护卫下的孙伏都,孙伏都神色凶狠,半点后退的意思都没有,眼中露出浓浓的怒意,恶狠狠的盯着刘保。
“杀了他!或者,你我都战死在此地,没有退路!”孙伏都狠狠的吼道。
刘保浑身一震,就死在这里罢!军粮已烧,军马已溃,这已是羯赵最后的精兵,能退到哪里去?
刘保猛的踩鞍起身,放眼望去,晋人的猛士,已然快杀到孙伏都面前!
杀~
刘保怒吼一声,已然挺槊直上,直扑张蚝,用的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招数。转瞬之间,刘保然奔近张蚝,马槊如电,就直指向张蚝胸腹之间。张蚝的长矛不过三米多长,而他的马槊达五米,他拼尽全力,为的就是利用武器的长度,一击致命。
然而,就在他刚刚递出马槊那一刹那,张蚝在马背上侧身一让,左手顺手抓住了他的槊杆,然后轻轻一带,刘保就一槊刺空,身子也被带得差点飞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张蚝策马向前,长矛闪电般刺出,正中刘保的咽喉,刘保的咽喉顿时露出一个血洞,鲜血狂喷而出。
张蚝没有看他,长矛电闪一般抽出,面前羯人甲骑如遭雷击一般被扫落马下,然后直奔孙伏都的跟前。
“来得好!”
孙伏都唰的举起战刀,率着身边的数名亲兵,恶狠狠的朝张蚝扑杀而来。
长矛决荡而出,将几名亲兵稍落于马下,而身后的飞狼骑也如影相随,挡住了其他蜂拥向前的羯人士卒。
孙伏都怒吼一声,挥刀朝张蚝劈来,张蚝长矛如毒蛇一般探出,直刺孙伏都的面门而去。
噗~
孙伏都眉心中矛,当即多了个血窟窿,一缕鲜血从他的眉心缓缓的流出,这名羯人最后的悍将,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张蚝一击得手,余势未歇,策马继续向前,对着那纛旗手就是一矛刺于马下,然后顺手一夺,便将那纛旗夺了过来。
主将战死,纛旗被夺,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所有羯人哗然大乱,彻底溃散而逃。
司马珂在远处看得真切,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击鼓,全军追击!”司马珂举戟大吼。
咚咚咚~
战鼓声再次冲天而起,数十面大鼓齐齐擂动,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震动了整个马服山下的原野。
杀杀杀~
所有晋军将士气势如虹,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战争之中,杀人最多的不是两军死战的时候,而是追杀溃军的时候,兵败如山倒,溃军只顾逃跑,哪里还有反抗之心。
这个时候,便是最好收割人头的时候。
最先出动的自然是骑兵,飞狼骑解决了孙伏都和羯人的纛旗之后,继续向前追杀。随后羽林骑也纷纷出动,跟随在溃散的羯人旁边,边追边射。
其他的步卒,纷纷舍弃了手上的长大和沉重的兵器,纷纷向前扑杀而去。在这个时候,就比谁速度快,追上的敌军多,则杀得越多。
随后,屠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