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这种极其陌生的字眼,甚至于在年幼的时候,哪怕学习史书期间,新元帝都鲜有听到。
唯有在上古时期,那种处于蛮荒时代,各个势力相互征伐的时候,才会存在的战争形势。
自从第一个大一统王朝诞生之后,就鲜再有那支军队能够做出如此毫无人性的举动。
毕竟任何改朝换代之时,所有志在天下的人,都要为日后的一统而考虑。
没有了民心,王朝的寿命如何延续?
但就在如今,大乾还处于和平时期,竟然出现了屠城的现象。
那些王八蛋怎么敢?
那些人难道都是畜生不成?
难道大乾真的气数已尽?
心中接连自问的新元帝,感到一阵颓废的无力感。
终于停歇了自己的发泄行为。
御书房当中,数个太监宫女,悄无声息熟练地收拾着残局。
将刚刚还狼藉一片的御书房,瞬间又整理的井井有条。
原本都已经空荡荡的书桌上,再次摆好了茶盏、砚台、御笔等物品。
“狗奴才,你说说,该怎办?”
好半天,新元帝终于调节好了心情,冷静了下来,看着房间里唯有程徳禄一人静静站立在那里,就开口低沉的询问起来。
自从孙灵玉这个国丈被赶出了朝堂之后,帝后之间融洽的关系,就出现了无法弥合的裂痕。
当然这种裂痕更多来自于新元帝本人。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后,这种裂痕越来越大,加上后宫不得干政地条例,使得新元帝能够说出一点心里话的,唯有程徳禄这个心腹太监了。
至于另一个和皇后牵扯颇深的何宝,同样在新元帝这里失宠了。
而此时此刻,面对这种送命题,程徳禄宁愿自己没有那么受宠。
但是作为唯一心腹的他,却也知道,这种问题却又不得不回答。
急切之间,忽然心中一动,程徳禄上前两步,弯着腰身,低声地向着新元帝建议起来。
“这种事情不处理恐怕不行,尤其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肯定会将事情宣扬出去。”
“但是处理的范围却要控制一下,毕竟要是处理范围广泛的话,一方面会寒了其他忠心将士的心,另一方还削弱了陛下的力量。”
“这或许就是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打算,还请陛下要慎重一番才好!”
没好气地看了程徳禄一眼,新元帝的心情并没有多么美丽。
因为这老奴才说了半天,看似说了一大堆话,但是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不过冷静下来的新元帝还是智商在线的,毕竟后宫不得干政之外,宦官同样不能干政。
所以心中有顾忌的程徳禄,不想说的太深,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此刻新元帝需要人出主意,就容不得他在退缩了。
“说些有用的话,哪来那么多废话连篇的!”
听到这话,程徳禄的心里就松了口气,新元帝这是允许他敞开了说。
同时也表明了,此时新元帝的心中,还没有一个能够定计的主意。
感觉到了不得不说,已经躲不过去的地步,程徳禄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对于这件事情,陛下大可放宽心,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该调查调查,该质问质问。”
“但是对于那位王立鹤,所造成地恶劣影响,以及剿匪的失职,陛下却可以重重问责。”
听着程徳禄说到此处的话,新元帝的心里也慢慢明白过来。
程徳禄这番话,其实根本就在于,对于大是大非的事情上,绝对不能够承认。
毕竟大乾可是一个太平文明的王朝,怎么能够有屠城,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
但是王立鹤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却可以推出来,直接平息各方的怒火。
甚至就是王立鹤麾下那三千人,也不是不能够牺牲。
毕竟只有三千人罢了,在新元帝的心里,和江山稳固,皇室的名声相比,算得了什么。
这个方法其实说透了也非常简单,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不过就是抹稀泥罢了。
面子上不承认,然后又给予了实质性的惩罚,让所有人都能够满意地下台。
不过这种事两面讨好的事情,或者两不得罪的方法,往往都是程徳禄这样,体会过地位低微的人,才能够想象得出来的。
像新元帝这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