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东跪在地上,面朝村民。
看到讲台下面的村民,一个个面面相觑,对着他指指点点的模样,自诩为强者的李强东内心开始觉得羞愧和恼火。
他想站起来。
但,一双苍老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跪好!”
作为老村长的李福,虽然如今已是近百岁的年纪,但却依旧保留着那一份威严。
李强东这个人,起初是不坏的,否则,也当不上阳树村的村长,只是在三观颠覆以后,他变得自私孤傲,但对于自己的亲人,他还是保持着尊敬和爱戴。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想着帮女儿恢复健康。
所以,李强东没去反抗父亲。
李福拄着拐杖,手臂颤颤巍巍地将那尊面相邪恶的凋像放在桌上。
随后,用稍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讲台底下坐着的村民,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我,李福,在这里跟诸位说声抱歉。”
“怪我,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他声音苍老。
用拐杖指了指跪在旁边的李强东。
又指了指那邪恶凋像。
“我儿子,是受了这邪物的蛊惑,所以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现在,我就当着诸位的面,将这邪物砸了!”
说着,就要将桌上的凋像砸掉。
这番举动,跪在地上的李强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率先一步抢过那尊邪恶凋像,抱在自己的怀里。
“不行!”
“爸,不能砸啊!”
“砸了,以后再出现异兽,就没人能保护咱们了,小雅的腿,也治不好了!”
李强东焦急。
李福看着面前的儿子,脸色阴沉。
“给我。”
“不给!”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它给我!”
“不能给!”
李强东态度坚定。
李福满是褶皱的脸上,能看到侧面肌肉在蠕动,眉头皱到最紧,目光中杂夹着愤怒,但更多,还是失望。
他盯着李强东,徐徐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咱家三代人,都能当上阳树村的村长吗?”
“你知道当初选拔村长的时候,为什么大家会都把票投给你吗?”
“你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
“我告诉你,不是!”
李福
“当年,阳树村四面环山,交通闭塞,信息闭塞,是名副其实的穷乡僻壤。”
“完全是靠天吃饭,若哪一年天气不好了,村里连饭都吃不上。”
“后来,你爷爷翻山越岭画图记录,几次险些丢了性命,好在,他成功了,最后带着村里的百姓,开凿出了通往外面的路,就那么一条小小的土路,救了多少人的命!”
“顺理成章的,你爷爷就成了阳树村的村长。”
李福想到自己的父亲,也觉得骄傲。
“到了我这里。”
“修路,扩宽,照着你爷爷留下来的脚印,继续给村里做事。”
“阳树村,从我这里开始,就可以通车了。”
“虽是脚踏实地的给阳树村做了贡献,但却还是比不上你的爷爷,或者说,如果只是这件事情,那随便换一个人上来,都能做得到。”
“我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村里的各种事情,哪怕就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我也会不厌其烦的站出来主持公道。”
听到老村长说的这些话。
讲台下面的一些老人,坐在那里,目光逐渐变得呆滞,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修路,扩宽。
还有老村长主持公道的模样。
在他们脑海里闪过。
这些事情,就是他们这一代经历过的。
从那一条仅仅只能通人的土路,变成了如今可以通车的水泥路。
阳树村,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和外面的关系变得密切,许多的年轻人可以走出大山,想家的时候,又可以随时开车返回。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福看着面前抱着邪恶凋像的李强东。
“你能当上这个村长,不是因为你自己有多厉害,而是村民们,愿意相信我们这家人。”
“是你爷爷,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