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属实被王柄权气得不轻,这小子当老师还当上瘾了。
王柄权眼看对方要发火,连忙继续开口:“这位…额…父皇说的很有道理,射速的问题不必担心,既然我提出来了,必然是会生产出一款性能优良的火炮。”
老老实实地讲完如何克制鞑靼的骑兵,王柄权又将手指指向地图的右上方。
“此处名为塔里干都司,父皇想必应该很熟悉,十余年前您成立这个区域,为的就是防卫东罕。
可此处是苦寒之地,且有南羌部世代盘踞于此,南羌部看似归顺王朝,但终究不是我汉人血统,若是他日与北突、东罕沆瀣一气,来一个里应外合,恐怕整个塔里干都司都将落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届时来自北部和东北部的敌人,便可直取京师。”
“南羌部反叛?”新旧两位皇帝同时陷入了沉思,虽说自王朝建立以来,南羌一直是一副归顺的姿态,但还不是碍于太祖皇帝的余威,倘若再过几十年,伴随着新一代南羌族人掌权,恐怕也就忘了太祖皇帝骑在马背之上,以马鞭抽打他们的情形了,届时南羌叛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此次,二人头上也不禁冒了汗,王柄权却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开口:
“咱们继续来看东南沿海,东南沿岸看看似富庶,且无邻国威胁,但隔着大海再往东可是有一个叫做东瀛的地方,此地仍处于战乱,不时会有流寇乘船漂洋过海,侵扰我朝领土,他们不服教化,下手一等一的狠辣,且悍不畏死,通常十几人便可震慑王朝几十人的军队。”
此刻对面的二人已经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倭寇劫掠商船和东南沿岸,是最近这半年才陆陆续续发生的事,朝廷多次派兵清缴却屡屡被挫败。
正如王柄权所说,他们各个悍不畏死,经常杀得数倍于自己的军队丢盔弃甲,而且王朝军队不太擅长海战,无法有效追击,所以每次都能让他们轻易逃走,因为此事太过丢人,所以朝廷一直对外秘而不宣。
不过现在东南沿海已经着手开始训练一只军队,用来专门对付倭寇,王柄贤也是在即位之后才接触这些事的,不知道王柄权从哪得来的消息。
“还有,西边的西赤,虽然国贫兵弱,但他们长期派遣僧侣前来中原传经布教,现在接近西赤的那片区域,已经近乎人人信佛,若不是有五皇兄在那压着,怕是早就反了。”
圣恩帝和贤恩帝二人现在已经顾不上吃惊了,若说之前东南沿海倭寇一事还有迹可循,那西赤宗教渗透一事,可就不单单是靠蛛丝马迹就能察觉的。
若是寻常人,断然不会往那方面想,毕竟佛家劝人向善。可中原佛法,是传了几千里才传到的,早已融入了本土的儒家和道家思想,而越靠近西赤的佛法,就越是剑走偏锋,同腹地佛法相比,可谓是南辕北辙。
王朝自开朝一来,对宗教一直是放任态度,当时朝中一位极有远见的学士就曾直言,西赤密宗一禅,将会是王朝的心腹大患。
那时却没人当回事,可之后曲先卫发生的一次动荡,却是给王朝敲响了警钟。自那以后,王朝开始愈发重视起西赤密宗来。那位当年发出警言的学士,也被破格提拔,直接升为一品大学士,主管宗教一事,至于他如何处理的,那都是后话了。
但总得来说,宗教是一个看似无害,却实打实会影响王朝安定的东西。由此可见,王柄权的眼光是有多么毒辣。
“综上所述,咱们现在是四面楚歌,要想对付他们,盲目扩大军队只会增加开支,劳民伤财。倒不如把手里的家伙升级一下更实际,因此我才想要成立一个新的军械厂,主要生产火铳火炮,不知这个理由二位满意吗?”
听闻王柄权说完,其余两人懵了一会,二人还沉浸在震惊中没走出来,最后还是圣恩帝率先点头回答道:“就按你说的办吧,给你一道谕旨,有什么需求,尽管带着谕旨去办就行。”
随即,新皇拟了一道谕旨,盖上印章后交予王柄权。
“二位瞧好吧!”随即一溜烟地出去了。
留在屋内的二人对视一眼,王柄贤率先开口:“父皇的抉择果然没错,皇弟对于政治确有独到的眼光,且关注时事,此两点,儿臣不如他,可惜……”
老皇帝点点头,沉声开口:“可惜胸无大志。”王柄贤不置可否,却也说明了他的态度。
御旨在手的王柄权底气很足,先是去了户部批银子,户部自然还是拖拖拉拉不想给,王柄权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将尚书儿子一掷千金的壮举说给了户部尚书听,吓得他赶忙跪地求饶,资金自然很顺利批了下来。
接着王柄权又去了盐铁司,用户部给的银子定制了一批铁管,并且再三嘱咐一定要合乎要求,王柄权是带着圣旨来的,对方不敢托大,若是有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