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皇子坐在自家院子看着他,做贼心虚的王柄权随即满脸堆笑。
“皇兄这是在等小弟?”
二皇子依旧一脸万年不化的阴霾,“八弟这是去哪里了,为何一身太监装扮?”
王柄权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一身太监服,回来路上想事把这茬忘了。
“哈哈,和小太监换穿着玩的,不过有一说一,这太监服的面料还挺舒服。”王柄权依旧睁眼说瞎话。
二皇子也不在这种小事上纠缠,直接将一件物品放在石桌上。
“皇弟可认识此物?”
王柄权上前拿起翻看一番,“恕皇弟眼拙,这不就是一片普通的琉璃瓦吗?”
“这可不是一片普通琉璃瓦,这片琉璃瓦来自我的屋顶,正对我的书桌。”
王柄权心里暗道不妙,听这意思明显是自己偷窥的事被发现了啊,可这事是打死都不能承认,他依旧一副懵懂的样子,“二哥房顶的琉璃瓦又有何特殊吗?”
二皇子看他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也不和他多费口舌。
“近日一直有人在房顶偷窥我,且武艺高超。”
“既然武艺高超,二哥又是如何发现的?”
对方直接点破,王柄权却并不慌张,依旧死鸭子嘴硬,他这个问题一来可以探听虚实,二来可以弥补自身不足,确保下次偷窥不犯类似的错误,他是铁了心打算把偷窥这个职业发扬光大。
“前几日我发现门前的花坛都被踩秃了,于是便有所怀疑,派人上房顶查看,结果发现这片琉璃瓦纤尘不染。”
王柄权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还真是蠢,可一个地方踩,能不秃?现在再看看手上这片琉璃瓦,俨然都已经被盘出包浆了。
本着打死都不认的精神,王柄权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那此次二哥前来是怕我也被偷窥?”
“我特意命人在花坛上撒了特殊的药粉,只要沾到身上,就算躲到天边,也能凭气味找到。”
王柄权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方还有这一手,话说他是怎么找到这的,也没见牵狗来呀,莫非这小子手上有什么奇人异士?还是说对方在试探自己?王柄权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珠子却是止不住乱转。
二皇子将这一切丝毫不落地看在眼里,真的也好,试探也罢,看来这件事百分之百和这小子有关了。二皇子其实也挺纳闷,自己从未得罪过他啊,还是说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癖好。
嘿,还真让他猜对了。
“若是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定当启奏父王!”
撂下这句话,二皇子拂袖而去。
留下王柄权依旧在皱眉思考:莫非真的有这种神奇的东西,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
严荣荣,镇远将军严军的小女儿,也是严大将军唯一的女儿。严夫人也是有本事,一口气给严将军生了七个儿子,可严将军却偏偏喜欢女儿,老天爷对他还算照顾,终于在四十多的时候得偿所愿。对于这个严家唯一的大小姐,全家人都呵护备至,宠溺得紧。
严荣荣虽出生在行伍,却养育在京都,按朝廷的说法是保护将门家属,让将士在外作战可以了无牵挂。可明眼人都知道,还不是存了以家属作为要挟、牵制镇边大将的心思。
严荣荣从小一直随母亲生活在京城,直到两年前才如愿去往镇远将军镇守的北宁。严夫人则一直被留在京城,夫妻俩一年都未必能见着一面,之前倒也还好,至少有个女儿留在身边,现在女儿一走,一个人整天无依无靠。
严夫人年轻时,经常陪同严将军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功劳,她也因此被先皇称赞为“巾帼不让须眉”,并被授予“铁梨花”的美誉,但纵使坚强如她,身边没了亲人,也忍不住时常落泪。毕竟是女人家,外表再强悍也抵不住内心的空虚。
女儿简直和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爱红妆爱武装,从小就舞刀弄枪,请来的好些个女红师父都被她气走了。文学师父倒是留下了,但也仅限教一些兵法,若想要她像普通女子那般学习一类的,怕比杀了她还难。
前些阵子收到女儿的来信,说是过几天要和严撼海回京叙职,虽说来去匆匆,可总能见着一面不是,所以老早就安排下人把院落打扫干净,自己则亲自备了些瓜果点心,坐在院中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另一边的严大小姐和严撼海也是思母心切,火急火燎地往回赶。由于整日在边疆肆意驰骋,本就性子极野的严大小姐竟忘了京中的规矩,直到冲撞了一名小太监才想起这茬。
打小受尽家人的宠爱,造就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纵使知道自己理亏,却也硬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