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王柄权已经使尽招数,对面叶姓老者仍是游刃有余,面对一个铁了心要拖住自己的剑仙,王柄权除了心中急躁,一点法子也没有。
“娃娃,你就这点能耐可赢不了我,老夫之前在京城遇到个女娃,年纪轻轻就剑法超群,尤其是她那颇具剑意的一招,连老夫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老夫惜才,没杀她,希望她有朝一日能超过老夫,只可惜她志不在剑,却更想嫁人相夫教子。”
老者一如既往的老毛病,打架时喜欢絮叨几句,这会竟说起了暗卫黄英。
王柄权作为暗令,自然知道这个女子,前不久刚去吃了对方的喜酒,回来跟自家妹子提起这事,岂料对方当即恨得咬牙切齿,说余木头是个骗子。
王柄权也懒得过问年轻人间的感情纠葛,反正有小春子在身边,过一阵她也就忘了。
“老前辈,王柄德到底承诺了你什么,值得你这么卖命?”
“怎么?你又想跟对付文扶鼎那样,先和老夫讨价还价一番,然后趁老夫不注意,泼些屎尿在我身上?”
饶是王柄权厚脸皮,听到此话也不由一时语塞,那一出确实有些不合江湖道义了,不过他还是尝试说道:
“王朝情报网四通八达,定然可以帮前辈找到你要找的人,只要前辈……”
“小子,别废口舌了,临阵倒戈的事老夫做不出来,你有那功夫倒不如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吧。”
叶剑说到此处,直接收剑归鞘,转头看向东边,两万援军已近在迟尺。
“老夫此次没杀你,只算出了半剑,你这无耻劲头,像极了老夫认识的一位故人。所以老夫劝你一句,趁着有时间,赶紧回你的京师,若有本事召集来三十万大军,这仗才有赢的可能。”
老者说罢,直接掠出城头,直奔城下王朝军,显然是准备出那剩下的半剑。
……
叶剑入了敌群,如同狼如羊圈,四周身经百战的士卒此刻竟成了待宰羔羊,在其手上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江湖名声显赫之辈,少有愿意掺和军戎的,混得再不济也是给某位权势滔天的二世祖当贴身护卫。
之所以不与军伍打交道,一是怕跌份,二是一个人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终归是有限地,一旦被敌军将领注意到,还会不计损耗派兵格杀,一代大侠为了名利惨死疆场,必定会沦为整个江湖的笑柄。
叶姓老者显然不在乎这些,五万人的战场,还不至于让他殒命于此,他很没有高人风范地冲入敌阵乱杀一通,砍瓜切菜一般摘去大批头颅,将王朝军的阵型彻底打乱。
四周将士见状皆是胆颤心寒,一时无人胆敢上前,站在城头上的王柄权止不住地叹息,这一幕无比熟悉,只是那时位于敌阵中心的人是他。
“若是修为还在该多好。”
王柄权轻声感叹一句,随即提剑冲向王柄德。
这一战的胜负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杀死王柄德对他来说才重要。
王柄德虽然对于叶姓老者的离去很是恼火,却又无能为力,但凡有能力的人大多性格乖张,做事全凭个人好恶。
“就这么想杀我?”王柄德一边招架一边说道。
“是你先动手的。”
“你挡了我的路。”
“那你就当我是在报私仇好了。”
……
二人交手之际,一个持黑枪的大汉也加入了战场,正是有着袁白虎之称的袁何。
袁何手中乌黑大枪抡出,目标直指王柄权,后者赶忙提剑抵挡,岂料这一枪远比看起来要势大力沉得多,若非王柄权意识到不妙,尽早闪躲,怕是直接会被扫断胳膊。
持枪汉子站定,朝王柄德说道:
“王爷,路先生让我前来助阵。”
姓路?
不待王柄权提问,汉子直接脚跟踢枪,枪身顺势而出,枪头直直扎向王柄权。
王柄权连忙提剑抵挡,只听“叮”地一声,王柄权被逼退数步,手中那柄可堪称利器的霜寒,此时剑身竟多了道深深地划痕。
他难以置信地举起手中长剑,这可是父皇当年的佩剑啊,在天下名剑中也排得上号,当初自己用它闯入三万人的军阵,从阵前杀到阵后,都没见有磨损。
王柄权皱眉问道:
“你手上那杆枪,什么名堂?”
“算你识货,袁某手中这枪位居天下长枪榜首,名为錾金。”
“錾金枪……”
王柄权念叨着这三个字,觉得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