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暴力行为上来看,如果是精神病,应判断为躁狂症、精神分裂或情感障碍症,而这几种病症都不是突发的,且发病时表现为情绪高涨,但不具痛苦的特征。”她淡定答道。
同行不依不饶追问道,“把人弄晕后你准备怎么做?”
她道,“全身检查,重点是洗胃,看下胃部残余。”
反对的声音更多了,身边的人尽皆窃窃私语起来,道,“洗胃?他媳妇儿不是说了,早饭午饭吃的都是家常菜,他要是因为食物中毒,他媳妇儿怎么没事?你别没有法子在这儿乱指点啊!”
张霏霏有些无奈,接着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他食物中毒,你们观察一下他的唾液,还能闻见一点淡淡的酸腐气息,很大可能是胃酸……”
又有人插嘴道,“那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没吃东西?他妻子在说谎?”
“不是,我的猜测是他或许吃了什么别的东西,和普通的食物内成分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加速了消化,而那种多余的东西中可能含有寄生虫或病毒,所以才要洗胃,”她叹了口气,道,“各位,我是专业医生……”
听了这话,人们更不乐意了,声音也大了起来,道,“你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不专业的呗?”
“我看差不了多少!”汪文迪高声打断了叽叽喳喳的群众,将张霏霏拉到身后,面色沉沉,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们不治了!”
说完,他拉着人转身就要离开此处。
就在这一瞬间,被压制的男人使劲挣开了十来个成年人的束缚,咆哮着冲向了他的妻子。
“抓住他!!”
人群顿时手忙脚乱,他妻子更是惊叫连连,躲避着他的扑挠,哭喊道,“老公,老公!我是静嘉!是你老婆啊!”
群众也有不少帮忙的,但收效甚微,上去多少次,就会被他撂开多少次,他的力气比之前还要更大, 人们根本无法压制住他,只能一边保护孕妇,一边尽可能的拖住他。
张霏霏到底还是心软,扯了扯汪文迪的胳膊,道,“文迪,还是帮帮他们吧。”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最初帮助她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心态。
他皱了皱眉,不悦道,“我可以听你的,只是实在不想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口舌之争算什么英雄,我身为医者,说话自然靠的是真本事。”她快言快语,自信而乐观。
汪文迪不再多言,回头一个箭步便冲向了发病的人,不客气的踹开围绕在他身边的碍事群众,抬手扼住他的臂膀,另一只手并掌为刃劈向他的后脖颈,嘴里轻声念道,“万物有灵,听我之命,三光一清,当为我令!”
立竿见影,病人一个哆嗦,当即被劈昏了过去。
现场刹那鸦雀无声。
还是工作人员先反应过来,夸赞道,“高手,真是高手啊!果然是高手在民间,英雄出少年,太谢谢您了!”
“有谢我的时间,还是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吧,免得有些人说我们瞎指挥,耽误病人的病
情,这罪过我们可担不起。”汪文迪占理,说话立刻变得阴阳怪气起来,酸的要死。
张霏霏忍俊不禁,走到那自称‘静嘉’的女人身边,安抚道,“没事吧?”
姚静嘉自是惊魂未定,泪如雨下,道,“呜呜呜,辞林到底怎么了?这不是要了我们娘俩的命吗!”
“后续有需要,你可以联系我。”张霏霏想了想,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客气道,“我姓张。”
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还算可以,马上将失去意识的唐辞林抬上了救护车,前往最近的医院,连带着姚静嘉也陪同跟了过去。
剩余的人很快就散了。
等汪文迪和张霏霏回到候车室的时候,那趟高铁意料之中的错过了。
瞿星言淡然道,“车票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坐下一趟,一小时后发车。”
汪文迪问道,“太晚到应城会不会没有去叶县的车了啊?”
“那样只能在应城住一晚,明天早晨再去叶县了。”熊巍翻看着大巴的时间表,答道。
“明早倒也不晚,”汪文迪转向张霏霏,道,“霏霏,你觉得呢?”
“霏霏,霏霏!”
又叫了两句,发呆的人才回过神来,干笑了几声。
陈月歆一语道破,道,“霏霏这么专注,肯定是想病人的事情去了!”
张霏霏摸着脸,吐了吐舌头承认道,“刚才那病人的确让我有点担心。”
“刚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病人?”朱夏也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