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心的疑惑,那解缙连面前的午膳都顾不上吃了,直接便走出了门。
屋内的一众大学士们瞧着解缙的举动都是眉头一皱。
他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在那偏殿的门外,解缙正拉着一位宫中的太监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竟还真的从这太监的口中探听到了朱瞻基今早出门后的动向。
再次回来时,解缙脸上的愁容不见了,那自信不羁的神态再次恢复。
来到桌前,也开始大口吃起了午膳。
见他这番变化,众人心中皆是疑惑。
胡俨最先忍不住的问道:“解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突然高兴起来了?”
面对胡俨的询问,解缙笑着说道:“诸位,你们可知殿下今早为何出了趟门回来后便犹如神助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众人一早上的时间了,如今见解缙提起,哪个还不想知道,一个个都将目光望向了解缙。
而那解缙得意的一笑,说道:“正如我等之前猜测的一样,长孙殿下确实是第一次理政,也确实没有什么理政的经验,对于那些政务也都是一头雾水。之所以今早回来后突然变了个人,实是殿下将那些所需要处置的政务全部以考较的形式交到了翰林院的桉头上。”
“翰林院数十人一同作答,而殿下则择其优者选中,取长补短,汇总抄录......”
说到这里,解缙便不再多说。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在听到此处时,便一个个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今早那些堆积的政务能这么快解决,所作之处置连他们都难以寻错。几十个人一同作答,自然是他要比他们强的。
原本这心里还有些小小失落的众人,这一下瞬间松了口气。
不过,这几人中的杨士奇在瞧见众人的表情后,却是第一次开口道:“殿下此举虽说有取巧之嫌,但诸位要知道,长孙殿下乃是未来储君,与我等不同.....”
杨士奇这意味深长的话只说了一半,随后便再次沉默。
有些事情,是要靠领悟的。
说的太直白,反倒不好。
至于在场众人是否能够理解,就不是他杨士奇该担忧的事情了。
总之,该警醒的他已经警醒了。
可这话落入那解缙的耳中,却是满脸不屑。
见此,杨士奇也不去管他。
下午。
在诸位大学士用过午膳后,朱瞻基也完成了午休,重新回到了尚书房内。
这睡了一觉后,精神顿时好了不少。
见着殿里的诸位大学士也早已经落座,朱瞻基笑着打招呼道:“诸位大人用过膳了?”
众人纷纷回应。
尤其是那杨士奇,回应了朱瞻基的询问后主动带着奏折来到了朱瞻基的面前,说道:“殿下,这份奏折当中提到一个经济特区的词汇,臣愚钝,虽觉有理,却不能领会其意,还请殿下赐教,也好让臣能详解成利于理解的文字,再下发到各地。”
杨士奇此番主动请教,态度可谓谦卑之极,同时也站在了朱瞻基的立场上为他切身考虑。
听到这话,朱瞻基恍然。
“对对对,你看我,今早处置的那些折子里不少都有难解之词,你不说我都忘了。多亏杨大人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士奇的主动示好朱瞻基看在眼中,自然也没有驳了对方面子的道理。
说着便来到了那龙椅之上,与那杨士奇针对这本奏折上的一些问题进行了亲切的探讨。
看着杨士奇的举动,想到他用午膳时说的话,这几位内阁大学士像是都想到了什么一般,竟一个个主动靠了过来,想要‘聆听教诲’。
至于能不能学到什么不知道,反正态度是都摆出去了。
而看着众人如此,朱瞻基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照单全收。
很多时候君臣之间就是这样,不是非得跪在你面前说什么誓死效忠的话才行。
简单的一个态度,一个主动请教,一个姿态放低,便表达了所有意思。
这文人嘛,比较矫情,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的。
可就当所有人都与朱瞻基‘亲切’讨论过一些问题并回到自己座位上后,那解缙突然走了过来。
他先是对着朱瞻基行了一礼,礼节上做足,这才开口道:“殿下,微臣有件事想与殿下讨论一下,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