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霸的污血,也以此去释放内心的呐喊与狂呼。
做完这些…
他爽然一笑,手指于无头尸首处抹过,当即以手蘸血,在马车上写上一行大字——杀人者,关长生是也!
却在这时。
两个窃天坞的贼子惶恐的下山,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大喊着。
“死了,都死了…死了,都死了。”
“救命啊,救命啊…”
只是…
当他们跑至这马车旁,看到了这边的两个首级,两具尸骸时,这两名贼子愣住了,不光山上都死了,就连山下的也都…都死掉了么?
关羽认出了这两人的装扮,便是与那日劫掠张玉兰时的“胡人”一模一样。
“除恶务尽!”
口中吟出这四个大字,关羽一个箭步,行至两人身前。
手起刀落,一刀了解了一个,另一个吓傻了一般,直接跪下讨饶,“窃天坞没了,窃天坞的人都…都死了,就…就小的一个了!求…求爷饶…”
不等他把话讲完,关羽一言不发,一刀再度落下。
正午之下,曜日之旁,又多出了两具尸体。
做完了这一切,关羽凝望着眼前的一幕,“呵呵…”他冷笑一声,取了马车内的一些干粮,当即翻身上马,呼出了一口,这是一口满满的浊气。
“关某已替天行道,还故乡一片安宁!”
“从此,河东解良,再无关长生!”
哪怕是此时此刻,关羽尤自没有忘记,他是解良人,他是河东解良关长生。
“驾,驾…”
说话间,他挥动马鞭,将大刀别挎在身后。
单人匹马,形单影只的奔驰于小道之上。
他的影子被太阳拉长,渐渐的又变短,最终消失在这故乡解良县。
——从此,解良再无关长生!
…
…
汾河旁,一支马队在官道上驰骋,青山绿水,波光荡漾。
坐在其中的乃是袁绍与逢纪。
“本初不打算去接颜良、文丑么?”逢纪率先开口…
目睹着窗外风光的袁绍,微微一笑。“我不去接他们,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到洛阳来寻我,要报仇,他们离不开我!”
“攻心之术,还是本初你高明啊!”逢纪连连称赞。
就在这时…
“驾,驾…”
许攸骑着快马追上了马队,“本初,本初…”
隔着车窗,他疾呼道。
听到是许攸的声音,袁绍当即吩咐马夫停下,让许攸上车。
看着许攸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袁绍不忘将水袋递给他。
狂灌了一口水后,许攸兴奋道。“成了,都成了…关长生割去了颜和、秦牛的首级,还在马车上留下字眼——杀人者,关长生是也。”
“周围也有农人目睹了这一幕,铁证如山,哈哈哈…”
许攸这一句话脱口…
袁绍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子远办事儿总是那么的让人放心。”
“那押狱,我也做掉了,不漏声色。”许攸继续道:“还有窃天坞,一千多人的性命,这笔账都会算在关长生的头上。”
“好,好!”一连两个好字。
俨然,袁绍颇为欣喜,只是…欣喜之余,他的眼眸又微微的眯起,因为…许攸的话中,并没有提到那两箱子打点用的金银珠宝。
该不会是他…
“子远?可还有什么要说的?”袁绍提醒一句…
“该说的都说完了…”许攸依旧绝口不提那金银珠宝。“此番本初力挽狂澜,回去后,袁太傅、袁司空必定会大喜过望…从今往后,本初再也不用受那袁公路的脸色!”
“是啊…父亲与叔父的确会大喜过望。”袁绍重复了一番。
只不过,语气中带着几许不易察觉的冷然。
许攸许子远,贪财好利…
这人…不能重用!
当然,如今大事当前,袁绍也犯不上去提这些,他当即抬手倚靠在车窗前,眼眸眯起望着解良县…
如今解良县的天,亮是亮了!
可大汉的乌云却并未完全散尽。
柳羽啊柳羽,你来此是为了救关长生。
那么…现在,关长生越狱在前,背上这一千多条人命在后,他的罪名,你还能洗的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