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耐心召集死士集合,扮成各式各样的平头百姓散于街道上,有挑担的农夫、沿街叫卖的商贩、背东西的脚夫、路上闲逛的行人,各有各的隐藏之法,混迹其中就连他本人都很难发现。
而区别在于,每人统一的右臂上都缚着白巾,那是唯一的识别标志。丸都城进出倒也热闹,混迹其中并不易察觉。
躲在暗处的高雄心中冷笑,就等待公孙修的御驾经过,然后从两侧发动突然进攻。他暗自想到:“五百名死士一齐冲出,破开位置,必可取了他的性命。”
他守在一处楼阁,暗中观察形势,突然张骁走来,低声道:“燕王御驾已经出行,还有两盏茶的时间会路过此地。”
高雄点了点头:“命所有人都打起精神,等待时机。”
张骁领命而去。
伪装成农夫、脚夫、商贩的死士都把手伸进背囊中,握住兵刃的一端,随时准备待命。
没过多久,燕王的御驾便从南端大街出现,两千名禁卫军护住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中间的马车缓缓行动,其庞大的出行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高句丽人无不率先拜倒于地,两旁的行人瞬间矮了一大截,都跪倒在地,包括全体死士,以及高雄跟张骁。
张骁咬牙切齿,在高雄耳边低声道:“这小子当真是猖獗,夺得高句丽后,有事没事的耀武扬威,整日御驾出行,弄得我等要向此人望尘而拜。”
高雄摇头道:“正因他如此猖獗,才给了你我下手的机会。”
两千名禁卫军左右分为两排,中间拉开七八丈的通道,给御驾得以无障碍的开路通行。高雄早已做了完备的预测,死士沿街跪拜,距离禁卫军只有六丈的距离,突然的向前奔出只要四五个呼吸间就能抵达。而攻破禁卫军的防护,御驾就是活靶子,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当御驾缓缓前行,透过马车的长窗,似乎瞧见了一个若有若无的暗影,想来就是公孙修无疑了。
高雄当即大喝一声“冲杀”,在安静得只有马蹄声的街道显得如此刺耳,四下里右臂绑着白色丝带的死士齐刷刷地从跪拜的人群中站起来,五百人有执短刀、执长剑的,更有端着弓弩的,勐地里向禁卫军冲来。
“不好!”
“护驾,围住马车!”
“杀人啦,快点跑!”
“谁斩下公孙修的脑袋,谁赏千金!”
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中,禁卫军跟高句丽百姓都被吓得不轻,霎时间乱作一团。
高雄要的就是这副场面,举起弓弩朝着马车的窗口射去,“嗤”的一声,那黑影晃了一下,随即隐没,似是倒下了。
他脸上露出喜色:“燕贼中箭倒地了。”
死士与禁卫军展开冲杀,禁卫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完整的对型被攻破了一个缺口,七八名死士冲在前头,用身体去扑倒禁卫军,任由利刃洞穿胸膛,随后追上的死士则提刀斩杀不得动弹的禁卫军。
高雄左一刀、右一刀的砍翻禁卫军,三两步冲到御驾跟前。那马车上的车夫提鞭向他兜头砸来,高雄把手一伸,抓住了鞭梢,接着回力一夺,那车夫被拽得直摔下来。
“燕贼,你的死期已至!”
高雄顾不得旁人,直扑上马车,将车帘揭开,眼前的一幕却把他给吓坏了。车内仅有一尊斜倒在地的稻草人,那稻草人脑袋上被弩箭贯穿,赫然便是他方才射出的。
这一声“糟了”还没说出口,街巷的四面八方,以邓忠为首的龙骧骑,跟邓艾总揽的燕军同时出现,将街巷围得水泄不通。
邓艾面目表情,冷冷道:“放下兵器,可留全尸,拒不投降,枭首示众。”
弓箭手当即举起弓箭,禁卫军也分撤四面,只把死士都围在了中间。
张骁嘴角抽搐,这个时候想逃也已经逃不了,举起长刀直奔向邓艾,怒道:“燕贼,有本事的就杀了……”
邓艾把手一放,数百支羽箭同时射出,张骁甚至来不及闪,就被射成了刺猬,整个人没有一处不插满了弓箭。
死士也试图冲锋陷阵,他们本来就是亡命之徒,自来被灌输的特殊思想,与杀人工具没有两样,也直奔向邓艾。
邓艾轻轻摇头,绝不留活口,弓箭手不断射箭,把死士也一一射死,全场只剩得高雄一人。
高雄呆愣在场,倒转长剑,便要刺入腹中寻求一死,邓忠拨马上前一把抢过,冷笑道:“你不能死,燕王还要问你话呢。”
高雄大怒道:“我计不成,乃天命也,今只求一死,你若有种的,就把我杀了。”
邓忠可不理会他的求死,命亲兵将其押解,口中塞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