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终归还是走了。
走的时候,除了带走两个侍女之外,什么都没有带走,就连相送的人,也就只有一个陈逢。
当然,这些很快就得到了改变。
因为刘备急匆匆地来了,不仅带来了数个自愿跟随的美女、仆役……甚至还拉来了一车金银,二十多个刚被石韬训出来的令行禁止的士卒。
按照以往对待其他‘名士’的经验而言,他是不该来的。
但是,当刘备听说了陈逢跟刘巴是朋友,而且还前去依依不舍的相送之后,这想法自然就变了。
什么是朋友?
说的好听一点,或许可以用志同道合来形容。
但要说的难听一些,那便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反正一句话,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师他就得学跳大神。
陈逢是个什么人,刘备大概已经清楚了……虽然惫懒了一些,但绝对属于世间罕见的人才。
于是乎,能当陈逢朋友的刘巴,自然也就是罕见的人才了。
便是没有身怀经世之才,也绝对有匡定一方之能。
不然的话,两人之间聊什么啊?
毕竟,两人之间第一天可以聊风月,第两天可以聊风月,第三天可以……第五六七八九……第十天可不就是聊到天下大势了吗?
另外一个要是接不上来,他不得自惭形秽啊?
那还能当什么朋友?
因此,哪怕刘备还没有看到刘巴的才能,但由于陈逢的存在,他还是准备了好几车的礼物。
不过,他来的终归有些晚了。
他抵达汉水‘港口’的时候,刘巴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陈逢带着队伍准备回去。
“子吉,子初何在?”
刘备虽然知道后者大概率已经离开,但还是有些希冀地向陈逢问了一句。说这番话时,他不断打量着四周,彷佛刘巴会突然跳出来一般。
“玄德公来晚一步,子初……”
陈逢向着江面扫了一眼,不由摇头叹息道:“已然离开了。”
“子吉……缘何不早些与我分说?”
刘备的话里,并没有多少责怪之意,有的只是对人才跑了之后的复杂情感。
陈逢自然能听得出刘备语气当中的复杂,想了想之后,也只能跟着感慨道:“我也不曾想过,子初竟是生出了要留下来的想法,更没有想到,哪怕是有了这般想法,他最终却还是走了。”
“……”
听完这番话,刘备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复杂了。
复杂的原因在于,他没有听懂陈逢的这番话。
“现在说什么都已为时晚矣,过后……玄德公自然也就明白了。”
陈逢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刘巴的复杂情况,自是只能随口敷衍了一番。
“好吧。”
眼见陈逢不愿多说,刘备也没有再去细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陈逢方才发现刘备带来了几个侍女。
虽然此时他已经入乡随俗,但在想起互送美妾的典故时,内心多多少少有些不适,下意识地便进行了一番旁敲侧击。
随即,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这根本就不是送,而是自愿。
就和那些他挑选出来的侍女一样,一听到能赎身,便迫不及待地被他挑选。
再一看到有侍女学着欢儿的模样穿着,便能获得一些将军的青睐,甚至能成为妾侍,便都舍了面皮穿上了露骨衣服……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获得达官贵人的青眼相待。
‘哪怕我没有要压迫女子的想法,但是最终的结果,却还是……封建毒害,实在是可怕!’
明白过来之后,陈逢的内心便是一阵感慨。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因此产生多少的沉沦或者不舒服。
因为真要说起来的话,思想已经解开的后世,类似的人也还是不少的。
比如他穿越之前,便在相亲之时被一个女的当场弄了个下不来台……开口就是六十六万彩礼,还要房、车。
就这,还只是入门罢了。
至于之后能不能发展,还得看他陈某人的态度……嗯,差不多就是在试探他,以后能不能当舔狗。
比较起来,仅这类人而言,恐怕还真不如这年头的侍女、奴仆。
最起码在封建礼教之下,人家不会轻易付出身子,或者其他的什么。
言归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