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刚才已经将书信射入滇池城内!”
待卫弘策马归来,韩能立刻将此事禀报上去。
卫弘点了点头,拨转马头看回了尚在滇池岸边破口大骂的雍闿,以及远处挥动兵戈的雍氏叛军,又望了望正在日中的太阳,估算了一下时辰。
“韩司马,我们得再拖半个时辰,只有这样才能阻挡雍闿的骑卒部在日落之前抵达谷昌城。”
此番征南先锋军的将校,卫弘只带了韩能在身边,身后的汉卒不过只有寥寥四五百人左右。
韩能嘿嘿一笑,对着卫弘轻松地笑道:“末将还以为卫将军效彷堂琅旧事,打算一汉敌十夷呢!如今只不过拖缓敌军半个时辰,此事更是易尓,都是骑马的,谁又能跑得过谁呢!”
韩能回过头去,看着土坡后的平原地带,至谷昌城这一路上一马平川,并没有容易设伏的地方。
韩能想了想建议道:“卫将军,不若咱们且战且退,每撤一段距离就停下,以弓箭攒射,这样雍氏的骑部也不敢太过厉害地横冲直撞……”
卫弘点了点头,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雍闿睚眦必报,我屡次三番折辱他,此番追击必定是冲着我来的,不要直接返回谷昌,偏移一些方向绕点路。”
韩能深以为然,见到雍闿叛军攻了上来,挥了挥手,四五百人的汉卒也列阵在土坡之上,纷纷拔出箭囊中的羽箭,弯弓朝向雍闿叛军。
韩能策马上前,高声喊道:“勿要恋战,攒射敌军三波后,立即追随卫将军后撤!”
难怪韩能有如此嘱咐,此番前来滇池的汉军多是蜀中子弟兵,从不涉足南中,对当地人文地理并不熟悉,在场的人当中,唯有卫将军自己曾在南中待过。
……
……
雍闿已经骑上了自己的宝马,看着山坡上的汉军严阵以待,家将张跃也问道:“主公,可否挥军出击汉军?”
雍闿下下令道:“传某的军令,阵斩汉军主将人头,赏百金,赐千奴!”
张跃闻言,为雍闿这般大的手笔感到惊骇。
刚才远远地瞧着自家主公与汉军主将与滇池岸边会晤,相隔甚远,只见到最后双方不欢而散,也不知道聊了一些什么东西,让那汉军主将招到自家主公如此忌恨!
但身为雍氏家将,张跃自是奉雍闿军令行事,张跃招来自己的亲卫,将雍闿的封赏许诺散给麾下的将士们。
待吩咐完后,张跃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遥指汉军大喊道:“杀!”
一声暴喝后,雍氏的数万兵马瞬间倾巢出动,张跃亲自领着前部骑卒们,勐冲汉军阵型。
那些听到雍闿重金封赏的步卒也纷纷疾跑跟上,生怕落于人后,这天大的赏赐被别人抢了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哪怕是最为低贱的奴隶,听到了“赏百金,赐千奴”的封赏后,也红了眼睛,纷纷拿起平日里运送粮草辎重的木棍竹担等物,争先恐后地加入冲击汉军阵营的大军中。
张跃领军冲上,见汉军怡然不动,略有些惊诧,但身后数万人的大军给了张跃莫大的底气,胯下战马的蹄子不曾减缓半分,身旁的前部骑卒厮杀喊声惊天动地。
张跃目测,自己与那汉军前阵,仅仅只有一箭之地!
“唰!唰!唰!唰……”
突然,土坡上的汉军暴动,用的乃是攒射箭术,居高临下。
雍氏骑卒们的革甲完备,只有极少数的倒霉蛋被汉军箭失射中革甲不能遮蔽的要害处,一头栽到在马下,又被后面冲上的马蹄践踏,毫无生机。
一波箭雨之后,紧接着又来数波。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落马之后,后续的骑卒立刻补位上来,眼看着就要与那山坡上的汉军短兵交接。
出乎张跃的预料,汉军并不打算利用居高临下的地势之利,与己军搏杀。
眼看着两方距离逐渐缩小,只差数息之间便能追击上,那汉军主将居然拨转马头,率领着一众汉军朝着山坡后溃逃离去了。
张跃心中一喜,认为家主说的没错,汉军兵力不足,先前是在虚张声势!
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了汉军先前所停驻的土坡上,此地高隆地势,一站到上面可俯瞰滇池平原十数里的风光。
见到狼狈逃窜的汉军,张跃轻蔑一笑,果然如家主所说的一摸一样,山坡后哪里有千军万马的声势。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像老鼠一样疯狂逃窜的一小撮汉军,一眼看去,拢共人数也只有在四五百的模样。
已经看出汉军虚张声势的张跃,笑着大喊道:“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