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郎关岭的城门洞开。
牂柯太守留傅冬、谢迁两人率三千兵马留守夜郎关岭,自己则带着龙鏊、董存和尹明三将以及三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赴汉阳城,与高定、雍闿两路兵马会盟。
夜郎关岭至汉阳城,沿牂柯江逆游而上百余里,道路并不算崎区。
朱褒还能见到越嶲部落的夷卒策马纵横,往来于汉阳周围巡视,偶尔还有成群结队的骑卒监视着牂柯郡军的动向。
朱褒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汉阳城已经被高定打了下来,自己作为客军前来会盟,行军自是不能太过张扬。
朱褒为了防止与侵占汉阳的高定盟军冲突,行军速度缓慢,两日后站在高岭的山道上,远远地望到了汉阳城已经尽悬越嶲夷部的旗帜,东郊大营里面正响着马蹄飞扬的欢笑声。
“终于到了……”
朱褒感叹之际,俚獠部落的族长布农率军前来,应该是得到了探马消息,前来迎接的。
“朱太守,我在此久候多时了!”
隔着百丈之远,狭长山道像是一根传声的铜管,布农的声音传过来非常的清晰,朱褒刚想回话,胯下的战马却立即不安地嘶鸣了起来。
“太守,有些不对劲!”
龙鏊最是敏锐,似乎是从山间的疾风中嗅出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龙鏊的声音你刚刚落下,两边的山道突然涌现出大量的士卒,摇旗呐喊,喊声震天!
朱褒惊慌,对着俚獠族长斥问道:“布农,此乃何意?!”
布农所在的山岭后,鄂焕手持方天戟策马而出,为布农极大地增添了几分底气,布农对朱褒回道:“朱太守,我等奉夷王号令,取你首级献给汉家朝廷!”
“啊啊啊!”
听闻布农肆无忌惮地说起来这番话,朱褒怒骂高定乃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鄂焕也不多言,率领一彪人马自山岭处杀了过来,直取朱褒所在位置。
朱褒听闻过鄂焕勇冠南中之名,但从未亲自领教过其战力,尤其是还见到了鄂焕领军投奔了汉家,心中不免轻视几分,便令龙鏊上前迎敌。
不料这龙鏊与鄂焕仅仅照面一个回合,便被鄂焕一戟刺于马下,连拖缓鄂焕进攻速度的半点作用都没有发挥。
朱褒一惊,再看向两边山道上的敌兵,已经顺着山岭冲了下来,不断用弓失弩箭射击牂柯郡军,朱褒已经瞧清楚了,南山上是越嶲夷卒,北岭上满是汉家士卒。
朱褒又惊又怒,连忙对身边的董存和尹明说道:“此地不可久留,牂柯郡军且战且退,只要退回了夜郎关岭,有傅冬和谢迁接应,我等可立于不败之地!”
尹明悲叹:“太守,恐怕山道狭隘,进退两难,前有鄂焕截杀,两道也有汉夷伏兵,恐怕此地就是敌寇为某等设下的牢笼,为的就是将我等闷杀在这里!”
董存脸上的横肉也颤抖了起来,看着数十丈外的鄂焕冲进己方军队里大杀四方,手中方天戟轻易挑飞拦截的士卒,越看越是心寒。
董存连忙对朱褒说道:“高定多半是投靠汉军了,太守,不若咱们也降了吧!”
“降?”
朱褒皱起眉头,看着那杀过来的鄂焕,两只眼睛都快要发红了,那是朱褒自觉英雄无奈于时事的妥协:“好,投降!”
几乎是在眨眼间,鄂焕就身先士卒,杀到了朱褒身前。
董存和尹明一左一右架了上来,对朱褒十分诚恳的说道:“鄂焕将军,某家太守愿意投降,还请高抬贵手放某等一马。”
鄂焕手起戟落,董存和尹明两人就被鄂焕一戟横扫,拍落马下,生死不知。
鄂焕挑着狭长的眼睛蔑视地看着朱褒斥问道:“朱褒,可还记得当年夜郎部族的旧事乎?!”
朱褒看着鄂焕的眼睛,心里一颤,再看龙鏊已经一戟贯穿胸腹,董存、尹明两人也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朱褒咬牙切齿地看了鄂焕一眼:“只恨当年不能亲手剐了你这狼崽子,才招致今日之祸!”
朱褒话音刚落下,鄂焕驱马上前,一戟横扫,便将朱褒斩落马下,尸首分离。
鄂焕挑起朱褒的首级:“贼首朱褒已死,如不顺者皆戮之!”
牂柯郡兵见到落入敌兵的包围圈,早就没有战斗的意志,先前围拢在朱褒身边的且兰亲卫,亦是听到了太守下令投降的命令,就没了丝毫的异动。
还没反应过来,董存、尹明二将就掉落马下,太守朱褒也身首异处,看着挑着太守首级的鄂焕,宛若一尊杀神,牂柯郡兵心颤胆寒,哪里还有半点抵抗的心思。
于是,牂柯郡军这边,步卒把自己手中的兵器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