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就是用来保护士兵脑袋的装备,在战场上,头盔挡住流弹或者弹片救了某个士兵一命这种事虽然十分罕见,但也不是不会发生,有一些上天都卷顾的幸运儿有时候就会遇到这种情况,成为军队里口口相传的谈资。
头盔挡子弹这事两个战士也听说过,不过和其他流传军营的传说一样,都是不知道被传了多少遍,改编成多少个版本的故事,主人公从“我以前兄弟”到“我一个朋友”,再到“我以前一个战友”,不知道变了多少次,但亲眼看见战友的头盔挡住子弹还是第一次。
想到石大民第一次中枪,鬼子用的是王八盒子,子弹又是从头盔侧面擦过去的,两人也勉强能接受,本想着打完仗再去吹牛,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见证了一个奇迹。
十分钟内,被子弹两次击中头盔,第二次甚至是步枪近距离射击,却都只在头盔上留下了凹坑,头盔的主人毫发未损,要不是看到又想哭又想笑的石大民活生生坐在两人面前,他们觉得自己出去吹牛都不敢这么吹。
而整个事情的亲历者,战车排准尉排副石大民,此时正死死控制着自己汹涌澎湃的尿意,作为一个老兵,一个军官,在两名部下面前没尿裤子是他最后的坚持了。
第一次头盔中枪的时候,石大民刚用枪托解决掉一个鬼子兵,战斗时身体分泌的大量肾上腺素暂时压制了心中的恐惧,可当他好不容易控制住颤抖的双腿,稳下心神打算继续战斗,就又迎面挨了鬼子一枪。
两人相距不到十米,石大民在看到鬼子枪口闪过的火光后,瞬间感觉有一柄重锤抡在了自己脑袋上,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当时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完蛋了,打仗这么久,三八大盖子弹的穿透力石大民心里清楚的很,但谁都没想到,鬼子那颗子弹竟然先穿透了战壕侧面的沙包和木板,被削弱了大部分动能之后才横着撞在石大民头盔上,让他又捡回一条命。
“算,算求了,我站不起来,”石大民哆哆嗦嗦把头盔扣回脑袋示意两个战士先别扶着自己:“你,你们先去帮忙,让我,缓会,老,老子,回去要把这头盔供起来。”
“好。”
阵地上战斗还没结束,两个战士也不多做停留,留下石大民,匆匆返回了战场,不过走之前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伸手摸了一把石大民头盔上的凹痕,似乎那是一个被佛祖亲自开过光的圣器。
石大民的神奇经历自然无法复制,战场上更多的还是鲜血和死亡。虽然战车排的战士们采用了不同寻常的白刃战战法,但面对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他们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发现凭借刺刀很难靠近中国官兵,几个狠辣的日本兵竟然在极近的距离下使用了手榴弹,这种几乎等同于自爆的做法不仅把这几个鬼子兵炸成了血葫芦,四处飞溅的破片更是给中国官兵带来了极大的伤亡。
由于中国士兵多为两三人一组,队形比较紧密,鬼子一人一弹就能将一整个战斗小组全部炸倒,仅仅四名日军士兵的自爆攻击,就让战车排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战士,并且迫使其他战车排官兵更加分散,刺刀与短枪之间配合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密切了,这给了更多日军士兵逃离的机会。
于是,在经历了一开始的慌乱,白刃战的惨烈后,日军的残部在几名士兵的拼死反击下竟然成功撤离了主阵地,甚至在最近的一个小队回援之后还有反击并吞下战车排的意图。
好在一营三连及时加入了战斗,大量的生力军进入战场,和汇合了援兵的日军重新展开了最原始的白刃战。
有些遗憾的是,陆思城那辆坦克虽然在攻坚中大发神威,但在白刃战中实在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反而需要步兵分出精力来保护,所以在无意中碾碎了两个日军伤兵之后,陆思城驾驶坦克退出了战场,将阵地交给了步兵。
围住22号高地的日军虽然悍勇,但进攻了高地上中国守军许久,他们也感到了一些疲惫,之前主攻的两个步兵小队都有十多人的死伤,留在中队部附近的最后一个小队本来是压垮守军的最后一根稻草,谁曾想其中两个分队刚爬上半坡就被补充团迫击炮连给炸成了零件,活着回去的只有四个伤兵,位置稍稍靠后的掷弹筒分队虽然只死了一半,但也损失了全部的掷弹筒。
紧接着战车排的背后突袭又将留守的最后一个分队步兵干掉大半,以至于日军中队长不得不派出中队部所有的通信兵和卫生兵,配合临时充当步兵的步兵炮小队才拖住冲入阵地的战车排,顾此失彼之下,那个日军中队长还被石大民三人掏了老巢,死了个不明不白。
等22号高地另两侧的两个日军小队一前一后赶到,三连和战车排已经稳住了之前占领的阵地,将两个回援的日军小队被分割在了战场两侧。
虽然只有一个小队和步兵炮小队的十多名残兵汇合在了一起,勉强凑出了五十多人,但这些日本兵并不甘愿失败,而是在一名少尉的带领下向占领了中队部附近阵地的中国军队发动了反攻,另一侧的三十多日本兵也同时发动了冲锋,八九十名瞪着血红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