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耳和开尔文心情复杂。
马哨也能理解他们,便斟酌地说道:“很抱歉对你们有所隐瞒……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开尔文沉默片刻:“你让我们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汤姆森。”马哨说,“那些是属于你们的东西,我说过,你们启发了我,甚至可以说是我的老师。”
开尔文笑了一下:“卡诺也启发了你我,也可以算是我们的老师,牛顿也是,但没人会在论文作者中署上他们的名字。”
“不管怎么说,是我们承了你的情。谢谢你。”他最终说道,但却是客套的语气,不像是真正的道谢。
毕竟对于一个有追求的科学家来说,虚假的荣誉并不会令人高兴,欺骗的感觉更不会。
马哨也感到愧疚,与两人的关系一时有些尴尬。
毫无疑问,对于他们三人来说,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学术会议结束得并不算愉快。
好在历史不会记住这样的细节,事实上没人会记住,没过几天,三人之间的尴尬也烟消云散,仿佛压根就没发生过什么。
刚刚结束的学术会议,大英帝国的学术界,被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光芒所折服。
面对昭昭真理,绝大多数科学家们不得不摒弃偏见,为马哨送上应有的赞誉,比如“一个伟大的物理学家”、“热力学的英雄”甚至是“牛顿之后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同时马哨的另一个身份,一个战无不胜的格斗家,也和科学家的身份共同发酵,在英国的舆论中引发了剧烈的风暴。
短短几天之内,他便彻底名震英伦,从格拉斯哥到伦敦,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汉普顿宫。
“……法拉第先生,希望你能喜欢这座住宅,你随时可以搬过来。”阿尔伯特亲王说,坐在他对面的老者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法拉第。
“感谢您,尊敬亲王殿下,以及女王陛下。”法拉第再次致谢道。
“对了,最近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个印第安科学家,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法拉第先生。”阿尔伯特亲王突然提起,“据说他在剑桥大学完成了一场惊人的学术报告。”
法拉第点头:“是的,那场会议结束之后,我和他有过一些私下的交流,不得不说,这位印第安酋长是一个令人钦佩的物理学家,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天才。”
阿尔伯特亲王:“这听上去真有趣,我从没想过印第安人当中也会有科学家。”
亲王沉吟着:“也许我应该见一见他……”
……
马哨依旧住在剑桥大学。
他最近相当繁忙,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学者居多,但也有不少其他身份的人,比如猎奇的媒体和贵族们。
而近来与他交往最多的,则无疑是乔治·布尔。
马哨乐意与这位未来的大数学家交流,他的数学水平虽然不高,但见识还是有的。
事实上,每次与马哨交谈,布尔都会觉得大受启发,因此他每天都至少会来拜访一次,交流数学,也会谈谈熵的问题。
“布尔,你在哪所学校任教?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位出色的老师。”马哨问了句。在几天的交流中,他基本可以断定布尔是一个水平高超的教师。
“我在自己的学校任教。”布尔说。
马哨一怔:“自己的学校?”
“没错,乔治经营着一所学校,事实上这是他的主业。”说话的是一个秃头胖子,他是布尔的好朋友德·摩根,也是一个数学家。
说起来这位摩根教授和中国还有几分联系,中国近代的第一本代数学书籍就是翻译自他的著作。
布尔点头:“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自己的学校,也许我会抽出时间在剑桥大学拿个学位,没有学位这件事说出去确实有些不光彩。”
“英雄不问出处,相信我,布尔,以后没人会在乎你的出身。”马哨说。
“谢谢。”布尔笑了笑。
马哨忽然话锋一转:“过些日子我想去你的学校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布尔有些不理解。
马哨继续说:“实际上,这次来英国我还带了一些年轻的族人。我希望能安排他们在英国学习,不过在进入大学之前,他们中的大部分显然还需要一些前期的学习,因此我需要寻找一所优秀的中学。”
布尔面露几分尴尬:“我的学校只是很普通的小型寄宿学校而已,甚至有些……破旧,恐怕不会让你满意。”
马哨微笑:“学校的好坏与建筑的新旧无关,老师才是关键,我确信你是一位负责任的老师。”
摩根说了句:“一点都没错,所有认识乔治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无与伦比的老师。”
“何况,英国学校的房子再怎么破败,想必也不至于比我的学校更差,我的学生一定可以适应那里的环境。”马哨又道。很多阿帕奇学生都在木棚里上过课,马哨不相信英国还有比木棚更差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