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维斯的举动震惊了房间里的所有人,没人想到他居然会直接把马戈芬杀掉。
望着倒在地上的马戈芬,阿米乔好几秒钟之后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查维斯:“你干了什么?”
“我杀了美国人的使者。”查维斯深吸一口气,“这下我们可以安心地组织防御了。”
“上帝啊!”阿米乔在房间里一阵乱窜,两手攥着上下挥动,“我真不该把你带到这来!”
查维斯:“叔叔,你根本没必要这样焦虑。我们又不是没希望,毕竟我们是防守方,而且我们有更好用的武器。”
阿米乔则又一跺脚:“买那些武器也是个错误!”
查维斯没说话。
阿丘利塔这时开口道:“州长,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了——把美国人赶回去。”
阿米乔沉默须臾,最终长叹一声:“唉,你说得对。”
“阿丘利塔,告诉士兵和民众,全城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准备与美国人作战!”
“是!”
……
8月。
随着气温的升高,病毒的稳定性显然受到了削弱。
眠熊城的防控手段虽然简陋,但毕竟只是个几千人的地方,经过大约半年时间的隔离管控之后,终于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疫情被彻底终结,再也没有一个感染者。
在整个过程中,眠熊城付出了一百余人的死亡。
客观来讲,这是个不小的损失。但与印第安人过去经历的瘟疫相比,百分之三左右的死亡绝对称得上是一场大胜利。
古今中外,治灾都是获得合法性的一个重要途径。
比如在农耕文明,通过治理水患而成为圣贤乃至君主的事例屡见不鲜。
瘟疫对于印第安人,就像是水患之于农耕文明,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农耕文明总是有治理水患的人,但印第安人还没见过能控制住瘟疫的人。面对瘟疫,他们长期以来只能等死。
马哨让平原部落克服瘟疫,可以说是印第安人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所以自然,他收获怎样的威望都不为过。
那些劳改营的犯人同样对马哨产生了崇拜,许多原本抗拒改造的人,在疫情结束后都变成了虔诚的灵谕教信徒,或者说马哨的信徒。
他们纷纷选择争取假释,学习阿帕奇语,并让家人搬到眠熊城定居,以此获得有条件的自由。
他们这样做不仅是为了给自己争取自由,也是为了家人以后的安全,毕竟眠熊城是唯一一个可以抵御瘟疫的地方。
马哨派出使者和犯人代表,帮助犯人们传递消息。
七月的时候,犯人的家属就已经陆续赶到眠熊城,甚至有的是整个氏族一起赶过来的。
听说眠熊城是一座可以抵御瘟疫的“圣洁之城”,一些氏族举族迁来。不仅是犯人所在的氏族,临近的氏族在得到消息后也有赶来。
于是,整个七月份,眠熊城的人口增长了大约一千人。
八月份更是只多不少。
眠熊城再次开始了快速的规模增长。
规模一大,问题也多。
其中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是奴隶问题,部分印第安氏族也有蓄奴的传统,比如猫头鹰所在的森林部落本部,就是一个蓄奴大户。
两百多人的氏族,有四十多个奴隶,大部分是从犹他氏族抓来的俘虏。
眠熊城当然是没有奴隶制的,但马哨也没有直接释放这些奴隶,而是制定了一套补偿政策。
首先,奴隶主不能在眠熊城定居,想要住在眠熊城,必须在眠熊城释放奴隶。
只要他们的奴隶成为了眠熊城的居民,他们就可以获得一笔补偿金。
补偿当然不高,远低于奴隶的市场价格,但印第安人蓄奴本来也不严重,为了住进“圣洁之城”,绝大多数奴隶主都愿意这么做。
而如果是犯人或者犯人家属拥有奴隶,他们既可以选择和普通奴隶主一样,释放奴隶领取补偿,也可以选择“自由换自由”。
所谓自由换自由,就是他们给奴隶自由,眠熊城给他们减刑,至少减一个月,最多可以减两年。
眠熊城的一个入口处搭了个棚子,几个士兵和萨满坐在棚子里,身前的桌面上堆满了各种文件。
此时此刻,一个科曼奇氏族,以及几户阿拉帕霍人正聚在这里,办理入城前的各种手续。
“奴隶主不能定居眠熊城?”一个科曼奇奴隶主听到这个消息,睁大眼睛。
“没错,眠熊城禁止奴隶制。”士兵一边为登记造册,一边继续解释道。
“为什么?”
士兵:“没有为什么,这是《灵谕》的教义,更是大酋长的决定。奴隶制是野蛮的制度,针对同胞的奴役尤其可耻。”
“当然,只要你释放所有的奴隶,就可以获得定居资格。”
“如果释放之后的奴隶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