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怯 作者:宴时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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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怯反应迟钝的点了点头,让江祝柳带兵是比他们两个单枪匹马好过许多。
江南的局面是该有个破冰之人了。
江祝河的办事效率很快,从上书到出兵不过两日的时间。
“小雨微润,大风倾来。是变天的节奏啊。”陆怯一袭黑衣羽缎,望着远处冒出的火光,以及逃窜求饶的哭腔声,那张清冽俊秀的面孔犹带寒霜,在夜色之中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阮刀附在他耳际,“公子,江北王稍后就到,他叫你一定要等他啊。”
陆怯的手覆上了腰间上的剑,眼底是晦涩的风暴,“等不了了,张正清如今已是彻底失势但是这绝对波及不到段家的地位。如果段鄞不死,回头死的就是你家主子了。”
他每说一句话,目光就紧紧注视着不远处的一队人马,剑意似有所感发出阵阵嗡鸣。
陆怯的速度很快,他身姿轻跃在丛影之间犹如鬼魅一般,若是不能在药效耗尽之前解决了段鄞那么等着他的便是死路一条。
段鄞是借着远处的火光才瞧清了陆怯的脸,那双桃花眼阴鸷逼人,他骇然后退一步,这一步便叫他失了先机。
握上武器的陆怯,就是个天生被培养起来的杀手,他的一招一式不带花哨华丽的动作,每一下都是直击要害,段鄞是江南王正儿八经养大的世子,傍身的武功在如何优异比起目标明确的猎人还是稍逊一筹。
段鄞的后背抵在树上,他方才若是在慢一步,此刻兴许就已经身首分家了,鼻尖的冷汗毫不掩饰他此刻的狼狈,“陆怯!你认为你杀了我,段家会放过你吗!你还能活着走出江南吗!”
光梭的月影之下,与火光照天的一地不同,风起树叶动更像是一处无声的修罗场。
尖锐的剑锋更上前一步,陆怯的狼狈不必他少,他甚至能感到自己体内的力气在飞速流逝,他舔了舔唇瓣笑道:“若是放你走,我还能活吗?”
两人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不论谁死谁活都只是结局问题。
僵持之间,段鄞的人很快赶了过来,寡众区别便一目了然,陆怯本就体力不支,对方人数众多他顷刻就落了下风。
傅呈辞赶到时,段鄞被伤了一只手臂,余下几式招招狠辣,陆怯一个不察便被掀翻出去。
傅呈辞堪堪将人接在怀中,手掌抵在那人后背一片湿润,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的眉头狠狠一跳,想要查看怀中之人的伤势,但是显然现下眼前的局面更加棘手。
段鄞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傅呈辞揽着陆怯的手上,强忍着手上的伤痛语气讥讽:“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江北王。”
傅呈辞将人往怀中带了带,朝段鄞颔首:“本王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看见段世子。”说完,他朝尚有明火的地方看了一眼。
段鄞面色一沉,他身边的人见状不动声色向两人靠去,“江北王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地界。”
“不敢,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段世子与本王皆是王臣罢了。”傅呈辞不动声色做出一个手势,蛰伏在暗处的卫野、阮刀立刻散开。
段鄞握刀的手紧了紧,声音也不禁有些紧张,毕竟傅呈辞于他而言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人:“江北王守的是北地,这里可是我江南的地界。”
“那又有何关系,”傅呈辞揽着人向后退了一步,“段世子出现在这不是依旧不敢叫人所知吗?”
察觉到他的动作,段鄞没来由有些紧张,他疾步上前一步大喝道:“把人给我留下!”
傅呈辞率先一步揽着人翻身上马,轻轻瞥了一眼段鄞嗤笑道:“段世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脱身再说,人我带走了。”
段鄞这才察觉不对劲,傅呈辞怎么可能会单刀赴会,不过待他反应过来时,四周已经涌来了一片黑衣人,显然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去路。
陆怯是在半路被傅呈辞叫醒的,他虽然伤了段鄞但是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不在少数,马匹在夜里行走的目标太大,还过不了小路,傅呈辞在半道就弃马步行了。
“段......段鄞死了吗?”将陆怯背在身后,就听见那人说话跟个片羽似的撩动着他的颈间。
他侧了侧头,才回话:“段鄞不能死,他若死了你我就当真走不出江南了。”
陆怯想要从他背上下来,只是轻微一动好似便牵着五脏六腑疼的紧,窝在傅呈辞的颈窝处小声抽气,“他若不死,要的......就是我的命。”
傅呈辞将人往上提了提,背着人继续往前走:“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半响没得到回复,傅呈辞当心人又晕了过去,半开玩笑的开口道:“怎么,这是感动坏了?”
“段鄞的姑姑因那个女人而死......”陆怯说话时十分小声,若不是恰好响在耳边傅呈辞恐怕还听不清,紧接着又听陆怯道:“他姑姑难产时,陛下正陪着那个女人,他们都道她是妖孽祸国......”
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