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任总呢?”
方姨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拿了筷子装着菜,“先生去公司了,有急事,让你醒了先吃饭,然后在这边休息等他回来。”
他抱紧了身体,缓过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是穿了衣服的,此时,心里上的排斥抵不过身体的诚实,他红了脸了。衣服被叠得整齐放在床头,他伸手碰了碰,那是昨夜被人带走清洗后精心挑选的衣服,还好正常不露骨。
可惜午夜梦回,终是镜花水月一场,宁仇睁开了眼睛,映出的是一场波澜不惊,多少次做这个梦了,是梦吗?是梦吗?那是他吗?他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有些梦做多了,就容易当真。
于子书埋进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句:“哦!”
他没动,那便只能沈琛动,于子书怔怔地被他套上了睡衣,他眼里还含着泪,哽咽着开口:“我要怎么感谢你,你要多少钱?”
宁仇撑着腰,站了一会便觉得有些酸软,看着她的动作应是要打包的,宿醉之后,他饿了,但他没胃口,“不了,帮我谢谢任总,我要回去了,我也有事情。”他走了两步回头看她,“我,可以穿着睡衣走吗,楼上那套衣服麻烦帮我扔一下。”
于子书侧脸露出一颗眼睛看他,而后抓住浮木似的抓住了沈琛的手臂,尽量不去扯到伤处起身将人埋进了他怀里,他抱着他的腰又哭了起来,沈琛的心一下又揪起来了,双手僵在一边,后面还是扯着被子将人盖上而又揽上了他的身体,他很清楚地听到几乎被哭声掩盖的那一声声谢谢,沈琛脸色一沉,这个人有多感谢他当时便有多害怕,他想象不到若是当时他被抓了回去会面临着什么,毕竟当时着急找人路过的人影......?五个以上吧。
沈琛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那人正哭得上头,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在他头上拍了拍,在安慰。
于子书眼里亮了些:“什么?”
他没换,拿起手机下了床,没发现任景洛,拖着疲倦的身体开了门,楼中楼,底下便是大厅,可以听到底下的声音,他寻着楼下的动静找去,只不过下楼的动作有些不畅,一趟下来背后溢了一层薄汗。
药上好了,正巧门铃响了,沈琛帮他盖上了被子,“你躺着,我去开门。”
“昨夜......”
“嗯。”
回应他的是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很好听,以后多叫。"
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于子书觉得他有几分开玩笑的意味儿,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对上这双眼睛时,自己好像被蛊惑,他张了唇:“好。”
那人颤了下,身体缩了缩,显而易见的声音弱了些,还在抽泣,沈琛竟然觉得有些 心疼了,他又拍了拍:“让你哭完又不是不让你停下。”
“你醒啦?”方姨刚从厨房出来,手里拿了个保温袋,手里还抱着几个盒子。
他还踩着人家里的拖鞋,在玄关犹豫时方姨拦住了他,从鞋柜里面拿出了他的鞋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递到他面前,“其实,任总说实在拦不住了就把名片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宁仇做了梦,梦里的他千娇万宠,无所烦忧,相濡以沫的父母,体贴入微的哥哥,过节假日陪伴在侧的亲人与朋友,生日时拆不完的礼物盒,那些洋溢的笑声是用爱意堆积起来的色彩斑斓的童年,他只会花时间去琢磨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时的他,是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他。
沈琛笑了,这个孩子单纯得很,“我有个缺的,你能给,不知道你给不给?”
“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孩子极力于否定什么,身体动作起来又被沈琛压下,“别动。”
抽泣声,他带着浓厚的鼻音:“他,他说,我喝了那杯酒就跟我和好。”
他眼里讲着失落:“可是我,只有钱。”
方姨有些为难,“这,先生说一定要你在这边等他回来的,就再等三四个小时可以吗?或者,去吃完去睡个午觉,醒了先生就回来了。”宁仇看她为难的脸色自己也有些为难,可是他一定得走了,“不了,记得帮我谢谢他。”
沈琛俯身而下,高大的身躯笼罩了下去,他双手撑在他身侧,意味深长地说:“我缺个妻子,我孩子缺个妈妈,你愿意吗?”
沈琛出去后于子书再没忍住哭声,他埋进枕头发泄地哭了出来,他没法想象到交往了三年的男友回了国跟他提了分手,明明在外面的时候那么粘着他的,他不顾父亲的阻拦连夜回了国,跑到他面前那么卑微地求复合,而他搂着另一个人对他说:“喝了这杯酒,我再考虑这件事。”对,他根本没有说喝了就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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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琛抿唇,“你男朋友?”
沈琛闷笑了两声,这个人很得他的心意,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人抱进怀里:“叫声老公来听听?”
沈琛有些意外:“你觉得我缺钱吗?”
“我让人送了套衣服,还有睡衣,你先穿上。”
于子书有些难为情,脸咻得一下便红了,感觉嗓子眼都在冒烟:“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