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生,你让朕如何明鉴,你的意思不就是在暗喻朕在纵容余家吗?”卫政不傻,常星寿的意思,他如何不知。
“皇上,老夫其实也知道你的难处,只是作为一国之君,你更加要任人唯贤,现在朝中……”
常星寿不想,也不敢再说下去,万一触动了皇上的某一根敏感神经,便送入真正的大牢,也极为可能。
“常先生,你在朕的面前,永远是长者,但朕如今也是年过六旬之人,余贵人为朕生下了皇子,
朕若是对余家跟想当初对白家一样,是否会引起天下非议,再者余家和白家,原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朕其实也很为难,今日朕任命沈轩为兵马大元帅,其实是皇后的意思,她是想试探沈轩是否有野心。”
卫政也是苦口婆心,这个受千千万万人敬仰的男人,内心其实总有那么多无奈。
看似贵为天子,其实卫朝所有的事情,并不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沈轩也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便钻入了皇后设下的圈套里面。
“皇上,你能将老夫和沈轩悄悄召见皇宫,显然是很信任老夫和沈轩,沈轩是金科的头名状元,无可厚非,
至于皇上是否封沈轩高官,倒还是次要,皇上应该昭告天下,金科状元便是沈轩,这样才能安天下学子之心。”
常星寿白发舞动,面容沧桑,七十多岁,甚至已近八旬,还在为国事操劳。
“常先生,朕的意思,便是要沈轩暗查余家贪赃枉法之事,余贵人身为皇后,若是纵容余家,朕若是有证据,自是不会轻饶。”
卫政下了决心要勤政,便要彻底整肃朝纲,决不允许魑魅魍魉,跳梁小丑祸乱朝廷。
“皇上,皇后是太后亲姨侄女,你若动余家,太后若是插手,你又有何策?”常星寿提出了一个异常尖锐的问题。
“朕当初动白家,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还真没有那么迅速,饶是如此,太后还是让朕留下了白震性命,
或者要不了多久,白家势力又会振兴,沈轩,朕今日派你前来,便是为了查清余家犯罪证据,
日后朕要彻底肃清朝纲。”卫政看向了沈轩,眼中却是充满了无奈。
皇后刚刚为卫政产下了皇子,而他却暗地派人调查皇后娘家罪证。
“微臣领旨。”沈轩急忙领命:“皇上,卫政有要事启奏,还请皇上明断。”
“何事?”卫政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
“皇上,你可知方恒方大人等一些大臣的子女现在的下落在何处?”沈轩从来没有忘记肩上的使命,救方小芳等人出水火。
“沈轩,你大胆,方恒等人犯下了滔天大罪,理应株连九族,满门抄斩,朕有怜惜之意,将他们儿子发配了边关,
将其女儿许配了人家,你莫非怀疑朕办事有失公允?”卫政被沈轩问及此事,竟然是勃然大怒。
自古天子都会好面子,即便自己错了,却从来不承认错误,即使会暗暗改正。
“皇上……”
沈轩以为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
“沈公子,你还是暂且不要管这件事情,老夫不日便会返回洛霞镇,你只要做好皇上交给你的事情便好。”
常星寿跟沈轩说话的时候,不停的递着眼色。
“沈轩,你目前有两件大事要做,第一件事情,便是暗查余家徇私枉法,第二件事情,是查清赵统下落,
不管天涯海角,朕都要将他抓回来,为二公主和小太子卫思勉讨回一个公道。”卫政心里装满仇恨,不发泄誓不罢休。
“微臣遵旨。”沈轩站起来,满脸坚定。
“沈轩,朕还有一件小事,想请你帮忙。”卫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沈轩险些乐了:“皇上,是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
“你若是有时间,为朕也做一个像三公主府上的那个洗澡的东西,这东西真好,竟然能够哗哗的出热水?”
卫政露出了平易近人的笑容,这一刻更像是本色出演。
“皇上,这个太容易了,微臣白天为你做热水器,晚上再去调查,反而更加不会令人察觉。”沈轩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怎么行,你还要陪公主,现在公主心情不好,不能冷落了她。”卫政嘴里的冷落,任谁都听得出来是何意思。
“微臣,领旨……”
沈轩又是朗声答道。
“沈轩,你替朕送送常先生,朕也累了。”卫政挥了挥手,手肘子搁在案几上,撑着下巴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