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银认同的点点头,“对,柱国叔应该没啥大问题,不然也不会待在石圪节医院,早往县城送了。”
大海三人从外面跑了进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铁环,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跑回来。
“去哪儿疯去了,出这么多汗。”兰花温声问道。
“干妈,我们去公路上玩儿去了,刚才还碰到王叔了哩。”大海回道。
“在公路上玩儿可得注意一点儿,那些卡车可不长眼睛,别被车撞了。”兰花嘱咐道。
大海三人随意的点点头,“我们知道。”说完就跑进窑洞去喝水。
少平和兰香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家了,兰花自然想留弟弟妹妹吃晚饭,让他们在家里吃一些好东西。
她自己也知道,家里节省惯了,哪怕少安现在能从鸽子市拿拿回不少好东西,老人家也不舍得吃,生怕把日子吃穷了。
少平和兰香坚决的拒绝了,这都一天没着家了,要是晚上还在姐夫家吃饭,或许大哥不会说什么,但顽固的老爸肯定会狠狠说他们。
当然,还不至于到上手的地步,孙玉厚老汉虽然平常看上去沉默寡言比较严肃,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自家的孩子,顶多是说两声。
不像其他家的人完全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夫妻两齐齐上阵收拾自家孩子。
经过王中天这么一茬,王满银也没有睡意了,看了看阳光正烈,余光扫到躺在脚边懒洋洋的黑仔,当即把它抱了起来,“多久没洗澡了?怕是身上都有虱子了。”
“有虱子了你还抱,你等会儿可别抱两小子,免得把虱子惹到他们身上去。”兰花白了他一眼说道。
王满银抱着黑仔起身,像是抱着一个大玩偶一样,朝水缸走去。
黑仔接近两岁了,不知道是基因突变还是在王满银家里吃的太好,长的忒大一只,完全不像是土狗,绸缎般的柔顺黑毛看上去像是狗中贵族一般。
“儿子,过来和我一起给黑仔洗个澡。”王满银朝窑洞里面招呼了一声。
“来了。”大海答应一声,从窑洞爬出来,撸起袖子,把洗衣服用的大木盆拿了出来。
王满银则进窑洞把煤炉子上一直烧着的热水倒进去,然后添上新的冷水继续烧。
大海给木盆里面加冷水,待温度适中,便要将黑仔抱进去。
“汪!汪汪!”
黑仔低头咆孝两声,死活不进去,大海使劲用力,脸都憋红了还抱不起来。
“干爹,黑仔不让我抱,它不想洗澡。”大海转身大喊道。
王满银把外套脱掉,只穿了一件汗衫,撸了两把狗头,“快过来洗澡,身上都有味儿了,要是不洗澡我就把你给扔出去。”
黑仔委屈的狗叫两声,王满银双手用力把它放进木盆里面,黑仔一碰到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瞬间跳起来,溅起一大片水。
“黑仔!看你干的好事!”大海的衣服全湿了,瞪着大海说道。
王满银大笑一声,蹲下身把黑仔的狗毛打湿,然后拿出皂角,在不一会儿就搓出大量的泡泡。
黑仔生无可恋的伸出脑袋,任由王满银在身上乱搓,身上全是泡沫。
大海也不换衣服,免得等会儿又得弄湿,和干爹一起把狗毛给搓干净。
搓了好一会儿,把木盆里的水换了两遍,像是洗衣服一样,将黑仔身上的泡沫清理干净。
最后王满银拿出专属黑仔的毛巾,给他使劲擦了擦,将狗毛上的水给擦掉一些,不至于像是下雨一样一直滴水。
王满银探头去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嗯,没味儿了,全是皂角的香味,给我好好的晒太阳,狗毛没干不准乱跑。”
说着,就把黑仔放到院子的石桌上,让它好好的晒太阳,把狗毛给烘干。
随后自己好好的洗了一个手,把弄湿了的汗衫给换下,重新穿上外套,坐回枣树下的躺椅,拿出收音机听着里面的新闻和评书。
夕阳西下,灿烂的金光从天空倾斜而下,彷佛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纱衣一样,在院子里拉出长长的影子。
“汪!”
黑仔一声狗叫,王满银放下手里的书,去摸了摸黑仔身上的狗毛,自顾自说道:“还有些没干,到煤炉子旁边再烤一烤。”
说着就抱着黑仔来到灶房,灶房里面布满油香,兰花正在做晚饭。
将黑仔放到煤炉子旁边,坐灶台后面烧火,随口问兰花今天晚上吃啥。
“吃刀削面,把中午剩的腊肉拿来做哨子。”兰花随口回答,在灶台上显得游刃有余,特别是揉面的时候,一举一动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