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在满是泥泞的土公路上行驶着,车轮和车厢边缘早已布满泥泞,王满银的裤腿上也染上不少泥泞。
半路上还遇到罐子村的一个熟人,据他说是去米家镇赶集回来,王满银顺势带他一起回去。
一路回到罐子村,王满银骑着三轮车回到自家院子,此时雨势变大,细细琳琳的小雨变成中雨。
“满银,你回来了?”窑洞的木门打开,兰花睡眼惺忪的出来,看样子刚才在睡午觉。
“喔,这雨啥时候下得这么大了。”她后知后觉的说道。
王满银从三轮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被雨雾笼罩的山头,转头说道:“松川松泽调皮了没有?”
兰花一听到这个就鼓起了脸,没好气的说道:“两小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起来以后就没再睡过,还非要人抱。”
“就只有抱着才消停一会儿,动辄就大哭大叫,哭累了好不容易睡一会儿,放到床上又醒了,死活要待在我怀里。”
说着,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手现在都还是酸的,刚才累的遭不住,就去睡了一会儿。”
说着,她抬起头,神秘问道:“满银,今天是清明节,你说两个小子是不是中邪了?”
王满银好笑的敲了她光洁的额头,“中甚邪,可不敢瞎说,快呸呸呸。”
“呸呸呸!”兰花赶忙呸了几下,似乎是想把晦气全部赶出去,“咱儿子才不会中邪呢!”
王满银让他回去继续睡觉,自己则挽起袖子,用院子水缸的水清洗三轮车,顺便把脏了的裤子脱掉放到木盆里泡着。
把三轮车里里外外洗干净,推到车棚里晾干,自己走进灶房把脸和手洗干净,又把身子给擦了擦,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整个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中午喝的酒也全部解出去。
来到堂屋,倒了一杯白开水灌进肚子,来到大海的屋外,仔细听了一会儿,似乎在睡觉,便没有打扰。
来到自己的房间,兰花没有睡觉,半躺在炕床上绣收音机的红布罩子,看样子今天就能绣完。
王满银来到婴儿床旁,看着熟睡的两个小子,情不自禁去捏了捏他们肉都都的脸蛋。
以往两小子睡觉比较沉,轻易不会醒来,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只是轻轻捏了一下,松川松泽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王满银一见他们小嘴崛起要哭,赶忙一手一个抱了起来,轻轻拍打他们的后背,“不哭不哭啊,爸爸的错,爸爸不敢打扰你们睡觉,千万别哭啊,哭了爸爸就不喜欢你们。”
或许是感受到王满银温暖结实的胸怀,两个小家伙立马止住了哭势,反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算是甚么回事儿,丢死个人。”王满银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絮絮叨叨的说着,抱着他们坐在了炕床上。
兰花暂时放下刺绣,随手拿起拨浪鼓逗弄两个小家伙,松川松泽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清脆的笑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你们就稀罕老爸是吧,老爸一回来就乖乖的,上午就知道折磨我。”兰花亲了两个小家伙一口,眼神慈爱说道。
王满银把松泽放到兰花怀里,自己双手扶着松川在炕床上走路,嘴里不断让他学着叫爸爸,让他在潜意识里面记住这个词。
等以后声腔发育好以后,直接就可以叫出来了。
前世虽然当了不少爹,但都是兄弟之间的玩笑话,他还没真正有过自己的孩子,内心也很期待有人奶声奶气叫自己爸爸,说自己想要什么东西。
扶着松川练习了一会儿,待感觉到小家伙没有力气之后,他又换松泽过来,托着他们柔软的身子,任由他们在宽阔的炕床上玩耍。
过了一会儿,王满银突然感觉手上传来温润的感觉,抬头与松泽对视,小家伙立马发出乐呵呵的笑声,似乎对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而感到高兴。
他无奈的转头看着兰花,兰花抱着手里的松川也满是无奈的神色,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又拉了!”
两兄弟不愧是双胞胎,干啥都要一致,彷佛心灵相通一样,拉屎几乎都是同一时间。
将两个小家伙平躺着放在炕床上,王满银把脏了的布片换下来,兰花则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王满银先是清洗了一下他们的屁股,随后干脆又打了一盆热水,给他们清洗一边身体,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今天天气变得冷了一些,之前放在柜子里的狼皮袄子和羊皮袄子重新发挥作用。
洗澡换衣服的过程,松川松泽都是安安静静,特别是泡在温水里的时候,表现的相当舒适,眼睛都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