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邀请王毅,后者受宠若惊,忖道自己已经听了曲目,若是再去吃饭,恐怕不妥,颇为无礼,当下便起身道:
“李兄,此番群雄相聚,君等尽皆豪客。至于区区便罢了,岂敢没皮没脸,失了礼数。”
“王兄此言差矣,听了曲目,却还没谈前景,我等畅饮一番,徐徐图之!”李霄摇头,不由分说揽着王毅就走,到手的鸭子岂能飞了不成?
“老李说的不错,王兄还望一同前去,我等几人,谈古论今,岂不快哉?”
陇子晋与胡白甫都是向往,他们二人最喜谈论诗句文采,都在学习路上,如今若是王毅与他们交好,这群人的文采圈便多了一人。
最终,王毅拗不过,只得跟着一同前往。
众人分两辆马车而行,一同前往云霄阁,他们一路谈笑风生,李霄也粗略了解了一番王毅。
说书,这是他的爱好,故事中不乏金戈铁马,铁血柔情,温润情愫,他想将曾经的精彩,给所有人一一展示,当然若是能混个温饱,那就更好了。
刚走没多会,马车骤停,外面声音嘈杂,叫骂声哭嚎声不断。
“呔!何人安敢惊扰座驾!”
柳高然横眉倒竖,金刚怒目,当即喝止。
前方几步距离,五六个汉子手持棍棒,正在痛殴一人,地上颇多猩红血迹,被打之人一身布衣,不断求饶。
被柳高然一喝,几人停下动作,为首之人一看,这正是柳家马车,属于那杭州一霸柳高义,顿时上前抱拳。
“原来是柳统领,我等非是有意,立马避让。”
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汉,面露戾气,但一见柳高然,便已泄了三分,招呼几人后退。
柳高然冷哼一声,对方态度尚可,也就罢了,正要继续驾车而行,此时李霄却掀开帘子。
方才他听见声音有些熟悉,一看却是一惊,地上被打之人,正像死鸭子一般被拖拽到一旁,双手即便扣着地面,也不济事,仔细一看,却发现竟然是王贵。
“高然哥稍等,我下去看看。”
李霄说罢,让王毅他们稍候,随即下了马车。
柳高然一看,怕李霄有恙,跟着过去,马儿却如立地生根,动也不动。
“诸位兄台,还请放下此人,已经如此凄惨,还望手下留情。”
李霄一说,柳高然便向前一步,若是他们不同意,便要抢人,这几个人看拳脚,不过是一盘豆芽菜。
几人一愣,浓眉大汉皱眉,犹豫片刻便一挥手,命人放下王贵,拱手道:
“这位公子面生的紧,我等已经避让,还要如何?柳家强势,我余家赌坊却也不惧,此人欠了我等租金,没银子还债,还要逃走,被我等抓住,公子要强行架梁不成?”
李霄闻听,却是摇摇头,原来是赌坊的人。
正是曾得罪过李霄的赌坊,那日李霄让胡白甫查抄了这家赌坊,后来余渔也与他们交好,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等风声过去后,赌坊重立门面,换汤不换药,将旧址挪了过来。
“王贵,你这是如何得罪他们了?”
李霄却不理
会浓眉大汉,想必这是新招收的打手头子。
“李、李霄,我没...钱还那租金,你救、救我吧。”
王贵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骨头断了数根,满身是血,极为凄惨。
“先送郎中那!”
李霄一看此情形,就要上前搀扶,却被浓眉大汉拦住。
“公子如此就有些不讲规矩了。”
“滚开!”柳高然蓦然一步上前,动作敏捷,一招二郎担山,将浓眉汉子撞开五步。
浓眉汉子一惊,他身形亦是魁梧,从小便练,虽然方才早有防备,却依旧是被击退。
“来人!”
浓眉汉子一喝,后方一间无匾铺子,霎时间冲出十余人。
“公子再不走,我可不敢担保兄弟们是否会手下留情了,柳统领自是好手,名声如雷贯耳,但双拳难敌群雄。”
浓眉汉子冷哼,此变故一出,另一辆马车下来几人,是柳高义他们。
“你个狗东西,连老子也不放在眼中?”
柳高义眼神冷漠,迈步上前。
“你又是何人?”浓眉汉子却是皱眉。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家柳高义!高然哥闯荡江湖许久,我却还未,不过在杭州,不认识我的人,可是不多。”
柳高义原本在另一马车,浓眉汉子本就不认识,还以为李霄是柳高义。这一自报名号,果真是镇住了浓眉汉子,他仅仅是赌坊打手,还惹不起这尊大神,一时语塞。
此时听见吵嚷,赌坊又出来一人,穿着奢华,眼神阴鹫,一见柳高义,分外眼红,他便是赌坊管事杜通。
“柳高义,这次我们没得罪你吧,为何架梁,给个说道!难不成这杭州是你柳家说了算了吗?”
杜通此话,可谓当诛,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