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国!”
棒梗看清楚喊他的人,脸上也是微微露出喜色——他们当年可是有同拘之情。虽然后来一个劳教,一个上了工读学校,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嘛……还挺奇怪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大国走过来,怪亲热地搂着棒梗的肩膀。
“年初回来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棒梗在被搂住肩膀的瞬间,身体有些僵硬,连忙不动声色的向旁边踏出一步,摆脱了赵大国的手臂。
“我早,去年就回来了。”
赵大国并没有在意棒梗的小动作:“走,喝酒去。”
“算了吧,我……刚吃完饭。”棒梗有些迟疑地说道。
赵大国一眼便看出棒梗真正尴尬的原因,笑了笑道:“喝点儿酒,不碍事,我请客。”
做人不能太市侩!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千万别当真,棒梗反正是立即轻松了下来,馋虫便被勾了上来。
两个人走了几条街才找到一个国营饭馆,赵大国果然够豪气,点了四个硬菜,然后要了一打啤酒。
两个知青能聊什么?
虽然他们不是在一个地方插的队,但知青之间总是有很多话可说的,说着说着就聊起了工作。
“赵哥,你现在在哪儿得意,拉兄弟一把呗。”棒梗借着酒意说道。
“我现在带着一票兄弟做无本生意。”赵大国凑近棒梗低声说道。
“啥生意?!”棒梗一个机灵,酒全醒了。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赵大国对于棒梗的这种反应很是瞧不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这些年都学什么了?别在我面前露出缩头乌龟的模样。”
“我缩头乌龟?!”
棒梗怒道,见附近饭桌旁的客人已经往这边看过来,遂放低声音:“十年前吃的亏还不够吗?你还想再进去一次?”
“十年前那事儿,哥们认了。”
赵大国给自己杯里倒满啤酒,一扬脖子一口闷掉,“吃一堑长一智,我怎么可能重蹈复辙?”
他向棒梗示意,让他靠近后,低声说了起来,棒梗刚开始是根本不在意,但很快脸上便露出惊讶的神色:“刚子真的去捡破烂了?”
“真的,也是假的。”赵大国颇为阴森地说道。
“什么意思?”棒梗有些不解。
“我以为他只是收破烂。”
赵大国的模样就像是被人背叛了似的,“前不久我才发现,刚子他不地道,这小子不仅收破烂,还收一些老物件。我亲眼看到他只用了几十块钱就收了一尊玉观音……我打听过,那玩意要是真的,几千块钱都能卖出来。我们哪怕只要弄到这一件,近十年工资就到手了,更何况他那里还有许多别的宝贝。”
“这个,我们和刚子……”棒梗似乎还有几分念旧。
“我们又不是全端了他的,只是从他的手里漏出几件而已,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别留下痕迹,恐怕他都未必知道。”赵大国说道。
棒梗真的念旧吗?
呸!
他偷的就是街坊四邻,只不过小时候那是得到教训了,后来在青年点儿的时候,没少偷村里的鸡呀、狗呀什么的,只不过参与者不止他一个,村民们知道是知青干的也无可奈何,后来他们返城的时候,当地村民乐得跟送瘟神似的。
不过回城之后,他确实老实了许多,毕竟下乡这么多年,京城对他来说似乎有些陌生,他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定位,而待业的时间越长,他越是浮躁,而现在赵大国无疑是正确地勾动了他心底的那根不安分的弦。
“放心,踩好点等刚子不在家的时候再动手,免得大家伤了和气。”赵大国已经看出棒梗心动了,心中大喜,劝酒劝得更为热情了。
……
刘昊现在是真的很忙,以至于香江那边的事情都顾不上了,距离毕业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整个学校都忙碌起来了,高三学年的各科老师们开始进行考前动员,恨不能赤膊上阵。
“同学们,这是你们在校期间的最后一场考试,虽然它还无法决定你们的命运,却是你们人生中的一座里程碑。”
班主任邵敬亭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鼓励着学生们:“你们必须以认真的态度完成这次考试,将你们最优异的成绩镌刻在这块里程碑上。”
接下来是各位科任老师上台动员,语文老师祈青山第二个上台,他非常认真地道:“背诵、默写的诗词、古文都要熟记,千万不要忽视。还有作文,那是关键,写得好坏不说,只要别跑题,多少都能够给一些分数。”
英语老师艾兰说道:“外语的基础就是单词,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趁这工夫大家不要忘了单词的积累。”
各科老师的动员方式其实都差不多,有的是单纯的打气、激励,有的则是再次提醒学生们如何临阵磨枪之类的复习、考试技巧,虽然有点儿老生常谈的感觉,但无形中却是增加了毕业考试的紧张氛围,这让每个学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