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俊先委屈至极地出班奏道:“陛下,臣收回前日所言。臣之前湖涂迂腐,竟误入歧途,如今才幡然醒悟。”
“以臣如今之见,礼的确当从于皇命!口含天宪者乃是陛下,非圣人之礼也!”
“故,宗藩之制的确当改!宗室犯法,有司当可处置乃至诛杀之!”
“此所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也!”
如今,他金之俊自己已经尝到了不对宗室进行法制约束的苦果,也就不愿意再提礼敬宗室以及非天子不可杀宗室的话了。
虽然张贵等人没有用大道理叫醒他,但他自己现在是着实被打醒了。
“至于臣之眼睛,是为在京宗室子弟所殴,请陛下为臣做主!”
接着,金之俊就又说了自己眼睛肿了的原因,还要天启给他做主。
而蔺允魁也在这时跟着奏道:“陛下,臣亦收回前日所言,礼当从于天子,宗藩之制也的确当改。”
“且对于宗室子弟应严明法纪,天家之人更应恪守国法,一旦有罪,有司由天子授权,自当可以处决罪大恶极之宗室!”
“至于臣之眼睛,亦是在京宗室子弟所殴!”
“他们啸聚一起,在宫外图谋不轨,臣侥幸得以脱身,如今特来禀明陛下,请陛下即刻下旨诛杀在宫外谋乱和抄家的不法宗室!”
接着,蔺允魁因想到自己家被这些宗室子弟抄没,如今还被这些宗室子弟殴打威逼,新仇加旧恨,也就直接开始要求皇帝天启诛杀这些宗室子弟。
他也跟着被打醒了,不再认为宗室当礼敬。
“竟有这事?“
天启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随即对魏忠贤道:“去看看,真要是有宗室子弟闹事,即刻拿下!”
“陛下圣明!”
金之俊和蔺允魁这时都齐声回了一句,心里稍微感到一丝欣慰,暗想陛下还是愿意为自己这些人主持公道的。
“是!”
没一会儿,魏忠贤去了后就又回了大殿,奏道:“陛下,外面闹事的宗室子弟都已经提前散了,厂卫的人没抓到。”
金之俊和蔺允魁听后大感失落。
一时,金之俊道:“陛下!这些宗室子弟如此无法无天,肆意抄没大臣家产,乃至打死大臣子弟,更甚至直接殴打大臣,朝廷不能不管啊,不然,朝廷法度何在,请陛下明鉴!”
蔺允魁则跟着道:“请陛下下旨有司严查。”
“此事当由东厂和北镇抚司去查。”
天启这时说道。
“是!”
魏忠贤再次答应了一声,就道:“启禀皇爷,在京宗室子弟太多,恐东厂难以查到。”
天启羊怒道:“查不到也得查!但也不能冤枉朕的宗亲!”
魏忠贤很配合地答应道:“是!”
“陛下!臣以为不必查,在京的宗室子弟肯定都参与了此事。”
“臣听闻,他们早就对新政不满,且已和潞王勾结,而暗蓄谋反之心,甚至已经在暗中勾结朝廷大臣,准备发动叛乱,篡权夺位!”
“故臣认为,为避免夜长梦多,当行以雷霆手段,封城戒严,将城中所有宗室子弟,除本就在京的信王外,尽皆诛杀,以绝后患!”
“这样做也算是给将来再进京的宗室子弟以震慑,让他们知道,进京入学,必须守王法!”
金之俊明显对这些宗室子弟已经是恨之入骨,也知道东厂在有意包庇这些宗室子弟,指望东厂去查,不可能查到这些宗室子弟,也就干脆直接建言天启将在京宗室子弟尽皆诛戮。
“陛下,臣也有所听闻,这些宗室子弟之所以现在抄大臣们的家,就是在试探朝廷的底线,只要朝廷忍让他们一分,他们就必然会得寸进尺一分!今日,他们敢打臣等,明日,他们就敢打陛下!”
蔺允魁也而跟着补充起来,且道:“请陛下下旨诛杀所有来京之谋逆宗室!”
“请陛下下旨诛杀所有来京之谋逆宗室!”
“请陛下下旨诛杀所有来京之谋逆宗室!”
“请陛下下旨诛杀所有来京之谋逆宗室!”
……
一些同金之俊、蔺允魁一样深恨这些支持宗藩改革的宗室子弟们的大臣们,此时皆这么喊了起来。
张贵则在这时站出来道:“陛下,来京的宗室子弟并非全是法外狂徒,他们当中有不少是真的来京求学,以图上进而报效国家的有志之人!“
“不说别人,就说唐王府的世子殿下,他这些日子就一直和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