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福王府上下在造陛下的反!”
张贵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对福王朱常洵说道。
陈奇瑜和王业浩连文官倍感惊讶,道:“国舅爷,您这是何必。”
“本侯巡视天下民利,已查明他福王府擅自设关于关洛等地收取榷税,使商贾大受其害!此举无疑是僭越皇权,与谋逆无异!”
明朝中后期开始,地方藩王们侵夺民利的确很猖獗,在一些重要商埠征收本该朝廷才有权收的商税,乃至擅自开矿等事已经是很常见的事。
而福王府最为眼下大明地位最尊崇的藩王,自然也不例外,何况,福王朱常洵本人就是出了名的贪婪。
所以,只要张贵敢跟藩王翻脸,就不愁没有整治这些藩王的罪证,可以说一抓一大把,不提福王,就比如万历弟弟潞王,照着皇陵的规模造陵墓这事,给其判一个谋反罪都可以。
现在,两文官正要相劝,张贵就打断了他的话,道:“这福王僭越皇权,干扰民政,敛民之利,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聚兵造反!偏偏你们两,一个是河南左布政使,一个是河南右布政使,却对其视而不见!报也不敢报!更比提管了!”
“一句话,既然你们文官不敢管,那就我西厂来管!我西厂有权整治天下商业秩序,乃皇权特许,还可先斩后奏!”
张贵说着就又对夏允彝道:“如果夏中丞愿意,还请夏中丞与本侯一起上疏奏明此事。”
夏允彝不假思索地道:“下官自然愿意!”
接着,夏允彝又看向陈奇瑜和王业浩,问道:“你们难道是福王同党?”
陈奇瑜和王业浩两文官这时听夏允彝这么问,就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最后也不得不迫于压力,回道:“下官等也愿意!”
而福王朱常洵这里则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这时,张贵带来的西厂官校已走进来。
啪!
福王见此直接跪在了张贵面前,且一巴掌抽向了自己:“孤打我自己!孤不该给凌辱朝廷大臣!请国舅爷息怒!不要以谋反罪处置孤!”
张贵笑道:“晚了,本侯连茶盏都摔了!倒在地上的茶水也收不回来了。”
这时,西厂的官校也把福王给拽了起来。
福王抖着双下巴道:“张国舅!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这样做,就不怕将来惹得天下藩王不满,惹怒我朱家所有人吗?!”
张贵道:“天下藩王们但凡有良知,就应该感谢本侯,感谢本侯今日替他们清理门户!陛下如果明白,也会知道本侯这是在维护他的君主威严!”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损有余而补不足,也为的是天下人,非朕躬一人之江山永续!”
“这是陛下在晓谕尔等藩王当配合新政的诏旨中写明的话,你不能忤逆圣意,非要觉得自己比君王还尊崇,把天下人视为牛马!”
张贵接着又冷声说了一句。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是天启在受先秦姜子牙所着《六韬》中‘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的内容影响后,又加上接受了张贵提出的“亡国与亡天下”思想理论,而在诏旨中指明以“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的话来,鼓励天下人关心天下事,而不要觉得天下兴亡只是帝王一家之事。
天启这也是根据现实需要,才引用了这一句话。
作为帝王的他,他并不迂腐,知道要用这些话语来收买天下人心。
当然,天启这样说还谈不上他不再承认自己是天下之主,毕竟,他这样说只是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非朕一人之责任,至于朕是受天下人共推为主,无可置喙。
张贵此时则也用皇帝的话来反驳说出“大明天下与你们这些非朱家人有什么关系”话的福王朱常洵。
福王听后则激动道:“那也不能以谋反罪杀孤!孤乃天潢贵胃,不应受死!”
张贵道:“你虽是天潢贵胃,但亦是大明臣子,天子操天下人生杀之权,而本侯代天子行权于地方,自有权杀你!”
说着,张贵就吩咐道:“福王僭越皇权,如同谋逆,而为防此事拖久有变,当便宜行事,迅速处置,故立即押出去乱刀砍死!以代凌迟极刑!”
张贵这样做,其实是为了给其他藩王们一个震慑作用,让其他藩王们知道,不服从新政,就是这样的下场!
所以,张贵此时也才决定直接处死福王,顺便也为夏允彝出口气,让自己的人都知道,自己这个国舅爷是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同时,他也是要告诉其他人,别惹自己!否则,后果很严重。
“是!”
西厂官校答应后就将福王拖了出去。
对于西厂的中下层官校们而言,他们受内部关于天下多为贪婪宗室所累的教育影响,对这些藩王早已恨之入骨,尤其是福王这种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