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现在赶回学校,你一会来办公室。”
上午,她来到辅导员的办公室。
她第一次觉得辅导员那么亲切,当面讲完事情后,她有些如释重负。
“你先坐一会,我找人确认一下常凯的情况。”
李老师出去打了几个电话,过了会来了另外两个老师,几个人边讨论边向外打电话。
过了几个小时后,与常凯相识的学生,都被打听过,学校里紧急开了个简会。
顾文文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事态发展,心里有些忐忑。
下午的时候,李老师走过来。
“李老师。”她抹了抹眼角,楚楚可怜地望过去。
“文文,不少同学都收到常凯发的离别短信,也有常凯寄还给他们的包裹,保卫科那边已经拆了,都是套空的信用卡。”
李老师替她擦了擦眼泪,这让她顿感安慰:“常凯很有可能套现离开了,但还需进一步判定,你对这些事知道多少?”
她将自己和同学借信用卡给常凯的事,又说了一遍:“其它的事,我都不知道。”
“我听说,不少同学办的是东江银行的高额度信用卡,也有一部分是大发银行的普通大学生信用卡,你借的是哪一种?”李老师观察着她的表情。
“我们没办那种大额度的,那个要收人工费,我们只办了免费的大发学生卡。”顾文文将大发信用卡的事说了,也是常凯经手办的,但是免人工费的,就是额度小一点,只有一千到两千不等。
“有同学说,你和他是男女朋友?而且常凯给了你不少好处,这是真的吗?”
“他总是请我吃饭,但我就去过两次,第二次是我付的钱,他表白过,我还没答应他!他给我的租金价格比别人高一点,但我同学也是这个价格。
今年放暑假的时候,他说要带我去看海,我没答应。然后就昨天晚上,他突然打电话问我愿不愿跟他一起走,离开这里,我没同意,再说我暑假还要做家教,根本不可能出去。
然后他莫名其妙跟我讲他要离开了,还说把借条给我,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就挂了电话。
今天早上我收到一个快递包裹,然后我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嗯,你给那几个通过你借大发信用卡给常凯的同学都说一下,这件事不要宣扬。”
“李老师,那信用卡里的钱,还能要回来么?”
“哎,你要做最坏打算!”李老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租借信用卡,本身也是违规的,要承担责任的。不要怕,学校尽量帮你们。”
“可是我真不知道他会骗钱,这些借条我们不能用吗?”她指了指林渊等人的借条,还有最后一丝侥幸。
“这些借条肯定要交给派出所,不能私下处理,知道吗?常凯拿的钱有点多,不少同学都被骗了,目前还没有完全统计出来,要由所里统一处理,你能分到多少不好说。”
其实她并不是不明白,她只是不能接受,害怕损失钱,而且有几个同学家里并不宽裕,有的同学还在勤工俭学,大发信用卡两千,对于这些同学来说,就是一学期生活费。
这是一笔巨款。
关键这笔钱还是因她而起,哪怕她没有赚取同学一分钱,仅仅是好意帮忙,但她有责任!
“这不仅仅是钱的事,如果你牵扯太深,有可能会记过和处份,孰轻孰重,要分清楚!”
“而且你要想清楚你和常凯是什么关系?”
李老师没有明说,只是左手轻轻拉起衣角,右手作刀在衣角噼了一道,看着她的眼睛,“懂吗?”
当“记过”二字钻入耳朵里的那一刻,她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小鸡捉米似地点着头。
“李老师,派出所的人过来了,让顾文文同学过去一趟吧。”
她跟着这位老师离开小办公室。
“文文,待会进去,你别紧张,几位同志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做一下笔录。说重点就行了,无关紧要的就算了。”领她的老师交代了两句。
做笔录是在一间大办公室里,坐了三个民警,坐在中间的中年人张清远跟领路的老师很熟悉,两人用本地话开了个玩笑,这让氛围轻松许多。
整个询问过程很简单,基本都是她在叙述,偶尔会有人问一句,她便答几句。
张清远一边翻着借条,一边询问,作为经验丰富的办桉老司机,看出这些借条有些猫腻。
“这些借条,你有动过吗?有没有收过钱?参与过放钱?”
“包裹里就是这些东西,我没动过,我没有参与过放钱。”
“你有拿这些借条要过钱吗?如实回答,一会我们还要调取你的通话记录。”另一位刚从部队转业的年轻警员刘浩,有些严厉,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顾文文不敢隐瞒:“只打过林渊的电话,然后我就跟辅导员报告了。”
张清远指了指桌上的借条,“哪个是他的?具体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