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年撇撇嘴:“冷静?我怎么冷静?”
“那是我娘啊!”
李羡抓住刘大年的手道:“你们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你觉得你娘,你媳妇儿!他们现在还能在家吗?肯定早就被刘能派人抓走了,咱们若是再耽搁一会,他们的追兵就来了,谁都跑不了。”
刘大年气的蹲在地上,双手挠头:“那你说,该咋办!”
李羡思索一会:“我觉得咱们现在不能回去,相反,我们要尽快赶到兖州,等找到了总督,有了靠山,就能将你娘救出来。”
刘大年听完这话差点没气死:“你他娘的说这话都没长脑子,我娘现在都被抓了,诛九族啊!诛九族啊大哥!既是诛九族,她明日定会被处死的!”
“是啊是啊。”赵军两人也是焦急的点头,恨不得现在飞回克东县。
“不会的,你们听我说,刘能虽是个大贪官,但绝不会胡乱杀人,你们不回去,他便无法给你娘定罪,难道就凭两个狱卒的口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不够?要我看,有他们的口供足够了。”刘大年起身,双手叉着腰。
“哥哥们想想,他们的口供说白了只是一面之词,万一是他们放了我,又把你们杀了呢?又或者是他们忘锁门了我自己溜出来了呢?他刘能虽然贪,但一直是暗地里贪,在老百姓面前他还是一副清正廉洁的好官形象,所以,他绝对不会一冲动就把你们的家人杀了。”李羡一本正经的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万一出了意外,我娘怎么办?她还要在狱中受苦啊!”刘大年一脸担忧的说道。
李羡咬着牙道:“事已至此,坐牢总比死了强吧?而且,咱们去往返兖州,最快的话也需要三日,待总督大人来了,大家都得救了!”
“你们若是一冲动回去,不仅救不了家人,反倒会被刘能抓住,届时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不仅会被砍头,还要背上劫狱的罪名,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吗?”李羡继续劝道。
刘大年等人一听,这才沉寂下来。
不得不说,李羡说的有理。
事已至此,可能他说的办就是最好的了。
“好吧,李羡!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娘若是死了,你也别想活。”刘大年没好气的瞪了李羡一眼。
李羡点点头:“放心吧,我敢保证,你们的家人不会有事,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去兖州,可别耽误工夫了。”
说着,李羡率先爬上马车,拍拍木板:“还愣着作甚?走啊!”
刘大年对着陈江和赵军点点头:“走吧!”
“好吧!我听大哥的!”赵军点点头,跟着上车。
按照常理,没人会选择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李羡今日这番话,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所以赵军也就信了。
最主要还是因为刘大年信了,相比于李羡,他更信刘大年。
陈江愣了好一会,最后说道:“我不能去,大哥!我要回去救我婆娘,我还有个六岁的儿子,我不能丢下他们!”
刘大年:“不行!你现在回去必死无疑, 还会暴露我们,快跟我走!”
陈江继续摇头,提了提腰间的挎刀:“不行!我必须得回去,大哥放心,我会小心的,就算我被抓了,也不会暴露你们!”
说完,陈江不顾阻拦,扭头就跑。
“陈江!你给我回来!你他娘的!回来啊!”刘大年撕心裂肺的喊着,却依旧无济于事。
“罢了,咱们快走吧,若是回来的早,陈大哥没准死不了。”
“哎!”刘大年气急败坏的上车:“李羡,你算是把我拉下水了,赵军,加快速度。”
“是!”
李羡暗自腹诽,收了我那么多银子,当然得给我办点事了。
马车驶过一段颠簸崎岖的小路,接着便到了克东县到并州的官道了。
同时,李羡一行人身后还跟着一匹快马。
马上之人,正是孙善,此时的孙善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看的出来,他很生气,但为何生气,尚且不知。
马车整整跑了一天一夜,李羡困的不行,即使这一路很颠,他也睡的深沉。
赵军中途还在驿站换了匹马,马歇人不歇,终于在次日傍晚到了兖州。
李羡的记忆力一直不错,总督府他只来过一次,便记得个大概方向,之后又问了几个人,这才找到了总督府。
“妈的,老子饿的不行,到了府上,先给我整点吃的!”刘大年抱怨了一路,一是担忧老母亲,二是身体乏累,三是一路光顾着跑了,也没吃上口饭,眼下他和赵军一样,双目发黑,嘴角干裂,就跟要命归西天似的。
李羡也是缓缓下地,活动了下身子骨,这一路,差点没把骨头颠散架了。
“可算到地儿了,二位哥哥放心,到了总督府,咱们就安全了,这地我熟,一会我让总督给咱们做些吃的。”
李羡知道总督不在家中,但他还是要假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