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一路好走!”
“大师,真是辛苦您了。”
“诶,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贫僧应该做的。”
“大师慈悲,等下次我有麻烦还找大师做法啊!”
“呵呵,施主诚心向佛,可喜可贺,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张贤沉吟一声,挂着玉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祥云寺。
九戒揣着金银,心满意足的关上了大门。
山下。
一只恢弘气派的金漆红顶轿子停在道路一侧。
小溪之旁,一名戴着蓑笠的老者正在眯眼垂钓。
哗啦,呼啦!
溪水流动,鱼饵轻轻摇曳。
老者瞳子一缩,抬手收杆。
哗的一声,一只肥硕的大鱼跃出水面。
然而老者还来不及高兴,那大鱼却挣脱了钩子重新落入小溪之中。
“哎,看来今日不宜垂钓啊!”
陈恭摇摇头,将杆子递给了一旁仆从。
仆从赶紧奉上毛巾清茶。
“拜见国公爷!”
张贤单膝下跪。
“起来吧!”
“咦,你的头……这不重要的。”
“唐金元如何了?”
“启禀国公爷,那唐金元不知道什么情况,宁愿在山上挖野菜也不愿下山。”
“什么?挖野菜?”
“是啊,不光如此,他甚至扬言要在山上隐居,让谁也别去烦他。”
“下官只不过开口劝诫了两声,反而惹的他恼羞成怒,下官的头就是他砸的。”
“你说着伤是唐金元下的手?”
“是啊,就是他吃野菜的碗砸的。”
陈恭:“……”
看着满脸羞愤的张贤,陈恭眉头微皱。
唐金元此人说好的点叫与人为善,说难听点就是性格懦弱。
平时待人接物只要不触及原则基本就是能忍就忍,典型的温和内敛型。
他这样的人竟然会因为几句口角,直接动手打人。
这样太反常了吧?
“可是你说什么话,激怒了他?”
“没有啊?国公爷,下官一直谨小慎微,态度极其谦卑的请他下山。”
张贤一脸委屈:“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唐金元说翻脸就翻脸,简直不可理喻啊。”
“此事……未免有些不正常。”
“是啊,太不正常了。”
张贤点点头。
“国公爷,您说是不是因为下官最近运气不好?”
陈恭:“???”
“还好山上有个老和尚,一眼就看出下官印堂发黑,所以帮下官做了个场法事,下官现在感觉神清气爽,要不我明天再上山去试试?”
张贤腆脸一笑。
陈恭:“……”
焯,老子让你上山去请人,你丫竟然跑去做了场法事?
真踏马人才。
你这智商究竟是如何当上监察御史的?
不过此刻陈恭也懒得跟这傻子计较。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唐金元的反应不正常啊!”
陈恭眯眼:“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皇陵谁爱去谁去,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该死,难道唐金元已经知道了不成?”
“什么?国公爷,那这可怎么办啊?”
张贤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他们找唐金元去修皇陵本来就是去顶罪的,现在好了,唐金元直接撂挑子。
皇陵那边情况严重,锦衣卫根本不知道能压到什么时候,万一事情暴露了,唐金元还没出发,这乐子可就大了。
到时候他们就是搬起石头砸直接的脚,恐怕还得重新找个人顶罪。
“国公爷,您不会打算让下官去顶罪吧?”
张贤当即跪地,双眼老泪纵横。
“国公爷,小的这些年来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童,求国公爷体闵啊……”
“行了,闭嘴!”
陈恭无语的揉了揉耳朵。
“你顶罪?凭你个小小的七品监察御史,你顶得了吗?”
“哈?”
张贤一愣。
“也是啊,我官儿太小,顶不住啊!”
张贤脸色一喜,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官小也是件好事。
“哼,皇陵之事又纪纲纪大人亲自出手封锁消息,我就不信他唐金元真能如此手眼通天,我看唐金元也就是察觉到了异常,心生戒备而已。”
“国公爷所言甚至。”
“看来是我小看唐金元了啊,我一直以为唐家最聪明的是唐鼎,没想到唐金元才是藏的最深之人,大智若愚,怪不得圣上会如此看重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