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好歹是北地枪王,虽然打不过马超,至少还能抵挡一二。许是因为李傕太久没有出手,贾诩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勐将身份。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如今的李傕工于心计,让人觉得他落下了武艺。
李傕诧异道:“先生竟如此瞧不起本将的武艺?”
“在下只是不希望主公因一时之失,葬送了大好局面。”
如果是以前,贾诩绝不会多管这种事。可如今的大好局势是他苦心经营得来,有着他的一份心血,自然看得要重一些。
这时李暹忽然说道:“主公,他们出来了!”
李傕抬头望去,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一支队伍策马而出,随即又见城门重重关上。
“张绣,李利,胡封,徐晃……随本将一道去会会他们。”
“喏!”
贾诩闻言愕然,随即摇头苦笑,他似乎漏算了一件事,自家主公比他还惜命。
——
“多日不见,文约兄风采依旧。”
两军阵前,一见面,李傕便自来熟的与韩遂打了个亲切的招呼,搞得对方一头雾水。
我们很熟么?
严格来说,在董卓的众多旧部当中,真正与韩遂有点交情的只有已经死去的樊稠。
可是这件事又有几人知道呢?
马超暗自握紧长枪,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闫行则是一直盯着马超,提防对方突然发难。
“大司马可是欲招安我等?”
韩遂直入正题,显然并没有与李傕寒暄一番的想法,这是出于立场问题,同时也是为了避嫌。
“本将确有此意,毕竟大家都是西凉子弟,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傕一不小心就偷了老曹他儿子诗句,然而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
韩遂诧异道:“不曾想大司马还精通文采。”
“些许小技,不值一提。”
李傕对于剽窃这种事一向是深恶痛绝的,这次不过是一时失言,有感而发。
韩遂也没有继续纠缠此事,而是转而问道:“大司马有何条件?”
既然是和谈,双方自然要谈清楚筹码,而占据绝对优势的李傕显然更有发言权。
李傕忽然策马向韩遂靠近,半俯着身体压低着声音说道:“朝廷可以饶恕任何人,唯独前番叛乱的主犯绝不可放过。”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修为越高之人,五感越是敏锐,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马超仍然听到了只言片语。
朝廷,叛乱,主犯!
李傕这次打出的旗号是征讨叛逆,所指自然是先前起兵的马腾,主犯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
马超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脸色也变得阴沉无比。
老匹夫,你果然与李傕暗通款曲,欲谋害我父子性命!
韩遂似乎还不知某人的险恶用心,也可能是过于信任阎行,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当然知道李傕口中的主犯指的是谁,但是以如今的局势,如果拒绝招安,他们也不过是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可马腾毕竟是他的兄弟,怎可出卖?
除非加点什么……
“寿成乃是我兄长。”韩遂亦是压低声音。
李傕笑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兄长?
所以你们当年经常交战?
李稚然一向温文尔雅,喜欢以笑容示人,于是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两人分明相谈甚欢。
马超正巧听到二人的筹谋,心中早已是怒不可抑,又见两人有说有笑,好似在计划着如何置他们父子于死地,满腔怒火瞬间爆发。
“喝啊……”
马超连人带马高高跃起,手中长枪勐然刺向李傕。
枪势如虹,石破天惊。
非他鲁莽,而是这地形注定了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出手。距离越来越近,成功彷佛只在顷刻间。
当!
就在这时,两柄大斧探出,将枪刃死死钳制,徐晃与胡封分别现在李傕的左右两边。
李傕急忙策马后退,同时怒喝道:“文约兄这是何意?”
“此事非我授意,其乃马腾之子马超。”
韩遂眼见事情败露,马超也没能得手,于是果断站队。
“杀了他!”
李傕当即喝令,一旁的李利与张绣也纷纷上前助阵。
马超虽勇,但毕竟还年轻,何况以一敌四,很快就被死死压制。若是无人助阵,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韩遂却陷入了两难之境,不知该向着哪一边。
而城楼上的马腾早已经坐不住了,知道此刻木已成舟,他已经没得选。
“全军出战!”
厚重的城门再度打开,无数早已枕戈待旦的铁骑蜂拥而出,与李傕的大军战至一处。
整个战场却呈现出一幅乱象图,因为马腾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