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仔细一想,李傕说得也确实没错,要想成为大汉帝国的国师,他的确得拿出点让人信服的能力。
总不能对天子与百官说:贫道左仙人,擅传授房中术,这本【黄帝内经】赠与诸位,愿我大汉人人可一夜七次郎……
饶是左慈脸皮够厚,这种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风调雨顺!
你是认真的吗?
李傕自然清楚,天时对于这个时代的底层百姓来说有多么重要。但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对左慈所言心存质疑。
道门方士纵然有呼风唤雨之能,却也并不轻松,何况是经年累月。
“先生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如若如此,秦皇嬴政,以及本朝的武帝为何要对道门赶尽杀绝?”
李傕提出疑惑,如果道门真有这份能力,这对百姓应该是一大福祉,嬴政,刘彻也是一代雄主,又怎会痛下杀手?
左慈似乎猜到他会有此一问,叹道:“大司马可知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两者之间有何关联吗?”李傕愕然,他当然知道这句话,可是这话可以用来形容此情此景吗?
“当然!”
“我道门追求的是天道,以求超脱凡俗。”
“可难免被误解,以为能得长生,岂不知如道德天尊亦难超脱生死。”
“再者,偌大的门派难免良莠不齐,最终牵连整个门派。”
左慈长篇大论,归根究底就是一个意思:有那么几个人跑去玩火惹怒了天下至尊,最终这把火烧掉了整个门派。
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徐福。。。
左慈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傕,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不会也这么做吧?
李傕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本将不求长生,只愿此生无憾。”
左慈笑而不语,一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想法也就不同。
如今你还在争霸天下的阶段,自然没有那份闲工夫去想那些虚无缥缈之事。可若是有朝一日你一统四海,坐拥这锦绣河山,是否还能初心不变?
美人与酒,山河锦绣,权力之滋味你可甘愿舍弃?
不过他随即抛开思绪,既然已经决定投身“扶龙庭”这份事业,自身便与这气运挂钩,已经无法回头了。
“总而言之,大司马无需为王越一事发愁,贫道自有对策。”
左慈显得信心十足,可正如他不相信李傕一样,后者也同样不会将生死寄托在他人手里,必要的布置仍然不可少。
——
“听闻夫君将子舆调回长安,莫非诸事还未平定么?”杨氏端来茶水,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关中的动乱她知道,也清楚其中几分内情,但作为妻子,杨氏很少过问公事。
但见李傕的安排,大概能猜到形势严峻,否则不会将最强的玄甲军调进城。
“无妨,只是个刺客罢了。”李傕微微一笑,不想让女子为这些明争暗斗之事担忧。
不过这件事也暴露出许多不足之处,尤其是在这种力量超凡的时代,他身边的防护力量属实有些欠缺。
李傕不禁有些羡慕曹操,先有号称古之恶来的典韦,后有虎痴许褚,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看来这段时日是不能去找昭姬夫人谈论箫艺了啊!
李傕抛开思绪,又道:“貂蝉与你相处得可好?”
杨氏戏谑道:“夫君可是怕妾身为难她?”
“我知你一向大度,若是生为男子,定是宰相之姿。”
“夫君为了护着貂蝉不惜说出这等违心之言,妾身还真有些羡慕她。”
李傕直接抱起。。。
“夫君,不可……”
“夫人勿虑,为夫已经问过张神医了。”
杨氏无奈,男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
大汉实行的是五日一朝制,半月后,已经接连三次称病不上朝的李傕终是坐不住了。
李利一马当先开路,数百玄甲铁骑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李傕所在的车撵围得水泄不通。
长安城内的百姓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军队,厚重的铠甲与面具为骑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整齐有序的步伐震撼人心,铠甲摩擦的声音格外清脆。
街头百姓议论纷纷,对西凉军也愈发敬畏,不少青年甚至被激起了满腔热血,生出投军之意。
李傕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处决了不少扰民将士,再加上上一次驱逐胡人,西凉军在民间的形象被挽回了许多。
如今李傕正在为接下来图谋益州做准备,正大肆招兵买马,欲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步军。
言归正传。
喧闹的街道原本因为李傕的车队被清空,百姓皆已退到路边,可偏偏出了个异类。
王越。
他实在不像一个刺客,史上也没有这般正大光明的刺客,只差没直接杀到